“傅帅,用这投石器来炮轰汉军真的能行吗?”韩信疑问道。韩信足智多谋。但这并不表明他对新式武器的认可程度也会很高,毕竟,他没有拥有象傅戈那样的‘知识’。
“大将军勿急,等明日装配完毕,我们就能看到投石器的威力了!”傅戈自信的说道。
事实上,早在得到夺取了陈仓道地消息时,傅戈就预见到了汉中之战地艰巨性,他迅速命令兵造将赶制出来准备运往函谷关的投石器改运汉中前线,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象汉中这种地形复杂、关隘众多地地方,若没有强劲的足以占领绝对上风的有力武器。
纵算在兵力上胜过敌方,也不见得就能取得决定性的突破。
西山离定军山汉军营寨的直线距离不过三百步,但要是走过去的话,却是半天也不能到达,三百步的射程居高临下而发的话,这种改进过后的投石器正好合适。也正是在充分考虑到这一层之后,傅戈决定让士兵化大力气将沉重的投石器抬上西山。
六月十七日。
山谷间地薄雾刚刚散开,站在西山的顶上,俯瞰对面的汉军营寨。汉军士兵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的就呈现在秦军面前。
“哈哈,傅帅,这飞炮威力如何,我们何时试他一试。”面对新式武器,还没有见识过投石器威力的耶商第一个跃跃欲试的大叫道。
“炮手,装填,发射!”
终于,持旗的军侯一声令下,吱呀呀的硬木杠杆被数十个膀大腰圆地秦军士兵全力压下,一发发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直扑汉军营垒,这从天而降的落石一下子将汉华士兵砸了个晕头转向。
“大事不好了,老天发怒了!”被砸中的汉军士兵惨叫着四散奔逃,这让其它不知发生何事的汉军士兵们更加的惊惶,他们甚至于以为是秦军杀进了营寨。
“报汉王,秦军在对面山上使起了妖法,我们许多兄弟都被砸中了!”离西山靠得最近的汉军是秦国的降将王陵所部,面对飞来横祸,他只得跑到刘邦那里去禀报。
“王陵,你在胡说什么,哪里会有什么妖法,再有淆乱军心之言,杀无赦!”刘邦也是刚刚知晓营中大乱的消息,听到王陵这话顿时勃然大怒。
“汉王息怒,这事怪不得王将军,是那秦狗在对面西山上架起了一种会抛石的机械,这接二连三的石块落下来就是因为这个。”
还是萧何细心,他虽然比王陵晚来了一步,但却已将为什么有石块落下的原因给找了出来,在这一点上,萧何当真无愧汉初三杰之名。
“投石器?”刘邦脸色大变,诸侯联军在函谷关受到重创的消息他一早就有耳闻,而让诸侯们谈之色变的正是秦军依仗的抛石的机械。
“汉王,这秦狗实在可恶,再这样下去这仗没法打了?”
“汉王,怎么办?”
不止是王陵、萧何,很快的刘邦帐中就挤进了数十员战将。
“哼,你们一个个都来问我,我又去问谁?”看着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将领,刘邦气不打一处来。
夜战失利的一口气还没有出,这又遭到秦狗的抛石攻击,刘邦心中怒恨交加。
“想不到秦狗会用上这等奸计,诸位将军,怎么办,大家想想!”见到刘邦的流氓无赖脾气发作,曹参连忙朝着众人提议道。
“我们干脆杀下山去,和那秦狗痛痛快快的拼杀一仗,不管是胜是败,总也好过呆在这山下受这无妄的飞石之灾!”
“杀,哪有那么容易,秦狗这一番布置就是要逼我们下山决战,这一去的话岂不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嘿,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你倒是说说,现在又当如何是好,总不能叫我的兄弟们天天吃石子吧!”
争执在主战的将领和持慎重态度的谋士间展开,谁说的都有道理,但谁也拿不出一个足以克制投石器的方法。一直到天色渐晚,挨了秦军一顿飞石招待的汉军将领们也还是一筹莫展,见到众人争执不休却没有一个成熟的意见,刘邦脸色越发的阴沉。
无奈之下,刘邦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若是在蓝田关时不让张良断后那该多好,今天的危局若是张良在身边的话,他肯定能想出渡过这危机的方法,若是子房在的话,这危机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因为他会早早的预计到秦狗的奸计。
一时无计,最后还是萧何说了一个主意:“大家都回去吧,今晚赶紧整修损坏的营寨,但凡秦狗的石头砸得着的营寨,就先搬得远一点!另外,避不开的就把营寨扎得结实一点,明天不管是打还是不打,汉王自会早做决断的。”
决断,这两个字说起来形容,而真要照着去做就难了。
对于定军山的重要性,他心知肚明,一旦失去了这个要隘,汉中郡的首府南郑就不保了,而他刘邦那时唯一能做到的就是退守西城,期望暂时守住汉中的东部,至于切断巴蜀与关中联系的构想就根本不可能了。
丢失南郑、攻取巴蜀也成了泡影,接下来的战局会如何发展,刘邦不用去细想也能猜个八、九、十来,得胜的秦军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傅戈一定会继续挥师东进,将自己的这点人马赶尽杀绝的。
“傅狗,你八辈祖宗!”忿恨交加之下,刘邦再不顾虑身份,掀帘出帐对着夜幕中的西山大声叫喊道。
他的怒骂声中山谷间久久回荡,缠绕不绝,相信不止是汉军士兵们能听到,就连对面的秦军将士也一样会听得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