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府,下官曾听闻那位郭长史虽仅有弱冠之年,但从未做过亏本买卖。
那位如此钟情于张家湾,还不惜劝导燕王修建从北平到通州张家湾码头道路。
下官怎么看,都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俞仁恬嗤笑一声,毫不在意。
“好啦,好啦,北平府毕竟是那位燕王殿下的封地。既然燕王殿下都出钱修建道路,又不需要我北平府衙门出钱出人,我等这些父母官还这么担忧作甚?
至于购买张家湾五百亩地?此事也是燕王府出钱购买,哪怕是出了事,惹得巡察御史上奏朝廷,朝廷诸公与陛下再怎么不满,也只会归罪于燕王殿下,又不会落在我等头上,我等又何必操这份闲心呢?”
“而且,不论如何,哪怕燕王殿下不会重新修建,只是简单修缮一番,也是咱北平府衙官吏们的政绩,我等理应支持才对!”
赵节与党复两人一愣,随即连忙笑道,“是极,是极。”
“下官可是听说,燕王府去年寒冬,可知赚了大钱了。仅仅售卖玻璃,至少赚了三十多万两银子。
还有售卖蔬菜、羊毛衣物、棉布棉衣、海鱼这些……
至少五十万两银子吧……区区一条五十里长的道路,对于燕王府来说,可真是九牛一毛!”
“嘶……怪不得那位郭长史说要铺建道路,燕王殿下竟然还同意了……”
“那位郭长史可真是燕王府的财神爷!”
“行了,慎言,慎言……”
……
于此同时。
在燕王府内,随着俞仁恬等人离去,朱棣再也绷不住了,紧紧盯着郭安。
“郭卿,你可知铺建这么长一段道路需要多少钱财?又需要多少劳役?
还有,张家湾距离北平府五十里地,虽然在通惠河枯水期,很多漕运货船都会停靠在张家湾码头,但那地方偏僻至极,有何值钱之处?”
郭安轻轻一笑,“殿下恕罪,铺建这么一条道路微臣也不知需要多少钱财。
但是,微臣估计不会少于三万两银子。
至于购买那张家湾码头五百亩田地,殿下要是觉得贵,可以由微臣自个去购买。”
朱棣话题一转,直接问道:“所以,伱极力铺建这么一条道路,其实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张家港码头那几百亩地?”
郭安直接瞪大眼睛,“殿下将微臣当什么人了?微臣是真的想铺建出这么一条平坦道路来。”
朱棣并未言语,只是直直的继续盯着郭安。
在朱棣眼神的逼迫下,郭安终究还是败下阵来,乖乖说道:“殿下,其实依照北平府的发展,仅靠海子码头远远满足不了漕运,通惠河也满足不了漕运。
哪怕是现在,也经常有船只拥堵在通惠河上。
因此,日后必然会有很多货船停靠在距离北平府最近的张家湾码头。
现在,也经常有漕运货船因为北平府宵禁原因,进不来北平府,只能停靠在张家湾码头。
只是,张家湾码头与北平府之间的道路实在是太差,很多商贾们都不愿从这条路上运输货物。
要是这条道路都铺建上水泥道路,宽阔平整,自是有很多货船不愿挤进来北平府,而是选择在张家湾卸货。
再者,这些远道而来的漕运货船商贾们,一路奔波劳累,而手中还有余钱。
如若再在张家湾码头上多建造一些食铺、酒馆、茶馆、客栈、大澡堂子、街边吃食……还有数十间宽阔的仓库。
如此,这些商贾们必然很乐意在张家湾码头上歇息留宿。
至于殿下所建造这些铺肆,要是府上无人经营,也可将铺肆租赁出去,这便是一笔大的收益。
或许,依靠张家湾码头的一众客栈、大澡堂子,便可以将铺建道路的钱财给赚回来。
甚至,要是所有来往北平府的漕运货船都会停靠在张家湾码头,那张家湾码头必然如同北平城内海子码头那般热闹。
而殿下在张河湾码头之旁建造起来的街道,也会如同鼓楼街那般繁荣……”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