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之大明,虽地大物博,但海外之广,朕亦深知不可固步自封。徐师傅此功,朕记下了。”说着,朱翊钧抬头看向徐渭:“徐师傅,你身体如何?”
徐渭苦笑着摇头:“陛下,臣这病症,时好时坏。在海上漂泊,望着那无尽波涛,倒也有几分平静。只是归来后,怕又要给陛下添麻烦了。”
朱翊钧摆了摆手,“徐师傅莫要如此说,朕算着日子,已命人在京城寻一静谧居所,供师傅调养。”
徐渭没有拒绝,而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张丁征……而后,提了起来。
朱翊钧初听张丁征这名字,心中一愣,觉得颇为熟悉,稍作思索后,才想起这是张四维的儿子。
他脸上神色未显波澜,只是问道:“徐师傅为何提起此人?”
徐渭恭敬地回道:“陛下,我在船上与张丁征相处颇久。他对海外诸事见解独到,常与臣探讨航海路线与各地风貌,其聪慧令臣亦颇感惊讶……”
“也再前些时日,我才知晓他是张四维之子,心中疑惑,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船上,而张丁征也不清楚,难道是陛下有意安排?”
徐渭说完之后,朱翊钧笑了笑说道:“朕日理万机,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去安排这种事情,想来是朝中有人看张四维不顺眼,好好的教训了一下他的儿子吧。”
朱翊钧直接否认。
徐渭也不追问,他提及张丁征,可不是为了求证呢,而是为皇帝陛下举荐人才呢。
“陛下,他在船上时,常独自研究海图,对所遇岛屿皆用心记录,最为重要的是,他很年轻,是个人才,朝廷需要人才,特别是在海外航行之事,陛下可抽空见见他。”
在船上的时候,徐渭向船长举荐了张丁征,而上了岸,徐渭又向皇帝举荐了他,算的上是张丁征人生的一个贵人,要是没有徐渭的举荐,在繁重的劳动中,张丁征可能会死在海上。
朱翊钧手指轻叩岸台:“老子英雄儿好汉,朕记下了,有了时间,会召见他的。”
朱翊钧在宫中宴请了一路舟车劳顿的徐渭,并且,还专门找来了胡宗宪作陪……
张四维作为礼部尚书,一直都在忙着陛下大婚的事情。
夜幕笼罩着张四维的府邸,灯火摇曳,他仍在书房中埋首于大婚的案卷宗里,眉头微皱,神情专注,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雕琢完美,这可是皇帝陛下的婚事,一点都不敢马虎。
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
张四维正在忙碌的时候,房门被推开。
管家走了进来。
“老爷,小公子回来了。”
张四维听到管家的话后,愣了一下,手中的笔慢慢的放下……
出去一年多了,他可从来没有担心过。
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自己的儿子,那是妥妥的祸害。
“让他进来。”
“不知怎么,公子有些受惊,从后门进来的,在后门偏房中等待,说是让老爷去见他。”
听到管家的话后,张四维心中暗暗一惊,这小子莫不是又给自己惹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