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情况,司礼掌印太监高时明以及司礼监首席秉笔主管东厂兼提督京营太监王德化,还有司礼监秉笔乾清宫总管太监王承恩,根本扛不住如雪片飞来一样递进司礼监的各种奏议上书。
最后,他们只得发动了宫中的后妃,一起劝说崇祯皇帝尽快召见大臣,平息朝野上下的各种争议。
于是就有了三月初十上午己时乾清宫正殿内的这场小朝会。
“这几日,朕不过是累了,只想歇一歇,就有许多人上书骂朕,说朕懒政,说朕沉湎后宫,怠慢大臣。
“还有不少人弹劾杨嗣昌,说朕误信谗言,错用了他,致使酿成了今日局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真是荒唐,荒唐呐!”
崇祯皇帝冷冷地看着进入大殿中朝自己礼拜的亲信内臣和内阁大臣们,说话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失望至极的笑声里夹杂着一些哭腔。
“平日里,朕广开言路,下旨问策,下旨求贤,满朝公卿无一言能匡救时弊,力挽狂澜,敢督师平贼者,唯有一杨嗣昌。
“现如今,杨文弱已亡矣,而其尸骨未寒之际,朝野上下却交章弹劾其丧师误国,指摘几无完肤,真是荒唐,荒唐!”
崇祯皇帝连说了几遍荒唐,声音也越来越严厉。
显然,对于杨嗣昌的死,崇祯皇帝十分痛心,但是更令他不能接受的是,杨嗣昌死了以后,朝廷上下却有许多人幸灾乐祸甚至是拍手称快。
这一点,令崇祯皇帝尤其怒不可遏。
不过愤怒的极致,恰恰是心灰意冷。
此时此刻的崇祯皇帝,面对满朝文武大臣的时候,就处在心灰意冷的状态之下。
对这些干啥啥不行,就会挑毛病的大臣们,简直是恨到了极点。
“你们先说说吧,既然你们急着见朕,那么总有应对时局之策吧?”
“陛下节哀啊陛下!臣等求见陛下,一是通内外,以安京师臣民之心,二是请陛下保重龙体,陛下龙体无恙才好徐图匡救时弊!”
“哼!”
几个司礼监出身的内臣,以及内阁与兵部的大臣,听了崇祯皇帝语带嘲讽的说法,都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不过一贯介于外朝和内廷之间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见崇祯皇帝脸色不善,出言也不善,立刻叩首出声,表达了众臣的来意。
但是骆养性的这番转圜之语,却只得到了崇祯皇帝的一声冷哼。
因为这种不疼不痒无关紧要的话,崇祯皇帝实在是听得太多了。
“陛下,杨阁部既已病殁,人死不能复生,若陛下为此哀痛过度,恐怕杨阁部英魂有知,也不能自安于泉下!”
眼见内阁其他辅臣与兵部尚书陈新甲皆不敢说话,身为内阁首辅的范复粹责无旁贷,只能当先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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