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尔等定下的新约,一共有五条,其一曰纳质,其二曰供赋,其三曰监国,其四曰驻兵,其五曰入旗。”
黄台吉在前来汉阳城的路上, 已经跟日夜兼程赶至军前的几个汉官和满官谋臣,商量好了对待李朝的方略。
到了此时,黄台吉就在马上,用马鞭指着跪在雪地里的李倧以及臣下,直接将他拟定的条款一条条说了出来。
虽然只是说了一个概要,却已经惊得跪在雪地里双腿都要冻麻木了的李倧,以及他身后的朝人群臣人人大惊失色。
使他们大惊失色的, 不是纳质, 也不是供赋,而是监国,还有驻兵,以及一个所有人都不解其意的所谓“入旗”。
只是黄台吉的表现极其强势,根本没有一点要征求他们意见,或者跟他们李朝君臣商量一下的意思。
而且黄台吉所率领的大军个个如狼似虎,已经将出城郊迎的李朝君臣们团团围了起来,他们也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所以,李倧的心中虽然惊骇极了,可也只是抬起头,满脸惊恐地,瞠目结舌地看着对他充满了藐视的大清皇帝,并不敢言语。
黄台吉看见了李倧及其出迎臣子们的反应,倒也不怎么在意,而是冷哼了一声,然后接着说道:
“纳质的意思, 还用朕多说吗?虽然尔国已有两位成年的王子身在盛京,但是从今年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看,这样还远远不够!从今往后, 尔国王室,嫡脉近支,凡年满十二岁以上子弟,皆要入盛京侍候!”
“啊?!”
虽然李倧方才听见纳质二字的时候,他已经猜到黄台吉要做什么了。
但是他却没有猜到,竟然要将十二岁以上的都带走!
当然了,对此李倧也只是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而已。
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汉阳城内潜流涌动的局势,或许会因为所有年满十二岁的近支宗室子弟被带往盛京,而自行宣告结束。
黄台吉将所有年满十二岁的近支宗室子弟带走,或许是为了更好地威胁李倧,震慑李倧,但是,对李倧本人来说,却未尝不是维持自身地位的一招险棋。
“怎么?这第一条,你有异议?”
“罪臣,不敢没有异议,大清皇帝但有所命,罪臣无不遵从。”
面对黄台吉面沉如水语带讥讽的反问,李倧很快磕头如捣蒜,连忙表明了遵从的态度。
黄台吉见状,将目光从跪伏在地上的李倧身上挪开,扫视了李倧身后噤若寒蝉的李朝群臣们一眼,继续说道:
“供赋,就是向我大清缴纳赋税。前约所定岁供数额悉数作废,从今往后,尔国每年须缴纳岁银二十万两,稻米三十万石,火药五千担,箭四十万支,夏秋两季各纳一半。”
黄台吉说完这些话,再去看李倧,却之间李倧叩首趴伏在雪地里,一动不动,显然默认了这个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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