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我这里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从来如此。而这新调拨给你的十门重炮,你要善加利用,再装备出十条四百料的重炮船备用。”
“卑职明白!”
“高成友!”
“卑职在!”
“你金海东路水师营这次来了多少战船多少人?”
“回都督的话,卑职原本就率全营主力在清川江口候命,闻听都督军令,即来此与俞总兵船队汇合,卑职共带船三十二艘,其中四百料战船十艘,二百料及以下战巡船二十二艘,此来全营正兵辅兵一千二百人!”
“重炮船几艘?”
“回都督的话,卑职麾下水师营重炮船一共十艘,此次全在列。”
“你部三十二艘大小战船,重炮船十艘也算够用了。这样吧,补充一些弹药,由俞总兵统一调度指挥,明日留此候命!”
“卑职——遵命!”
高成友略微有些失望,原以为杨振询问以后,也会像对待俞亮泰那样,给他增配重炮呢,没料到并未如愿。
但是面对威势日盛的杨振,他已经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轻易流露不满了。
而杨振看了看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一方面,金海东路的重炮并不少了,而且石城岛水师营地处后方,主要承担的是海上运输任务,参战机会少,目前重炮数量的确够用了。
另一方面,金海东路高成友的石城岛水师营战功寥寥,船少,兵也少,若是让他的重炮数量跟俞亮泰麾下登莱东路水师团营一样多,将置俞亮泰于何地?
“很好,算上瀛洲号、乐浪号,我们此行仅水师战船就有一百一十五艘,船载红夷重炮共计一百四十门,南下汉阳城,此战必胜!”
“都督要占领汉阳城?!”
杨振话音一落,在场的人中,除了陪同杨振南下的几个以外,全都惊了。
尤其是一直心事重重默然无语的安五伦,更是忍不住出了声,瞬间引起了杨振的注意。
“呵呵,莫慌,就是本都督率军占领了汉阳城,也会移交到你们沈都元帅手中的,莫慌!”
杨振一行两条巨舰,到了南浦港后,直接召集了早在南浦港等候的头头脑脑们见面。
因此,不仅杨振这边还没来得及将事先决定的事情通报给俞亮泰、高成友二人,就连沈器周那边也没有来得及跟前来迎接的平壌行人安五伦私下互通消息。
“噢对了,安先生,你来此之前,我征东军中的张臣张总兵是否已经率军到了平壌城?”
“回禀都督,在下来时,张臣张总兵的前锋马队,已于昨日夜里亥时抵达平壌郊外。沈都元帅昨夜见了张总兵前锋信使,听闻都督要走海路亲来平壌,便令在下今日清晨出发来此,恭候都督大驾。但是想来此时,张总兵本人必定已抵达平壌。”
“原来如此。”
杨振点了点头,简单回了一句,便没再多说什么了。
但他心里明白,安五伦临行之时,张臣及其南下团营的主力还没到平壌,显然当时平壌方面还不清楚自己的安排及打算。
既然如此,那就等到了平壌再说吧。
瀛洲号上的见面会很快结束,而一直留到最后,终于有机会单独向杨振请示军务的俞亮泰,也赶紧向杨振详细禀报了登莱东路在黄海道沿海地方的移民屯垦进展。
而杨振最关心的登莱东路海外屯所的数量与人口情况,也很快变得清晰明了。
三月以来,俞亮泰的登莱东路水师团营的主要精力,都花在了全力推进移民屯垦事务之上,先是将登莱东路的管屯指挥行署直接迁到了白翎岛,随后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跨海移民行动。
两个半月下来,在黄海道沿海地方新辟岛上屯所五处,新辟陆上屯所二十七处,其中就包含大同江口北侧的南浦屯等三处。
若是算上崇祯十四年下半年就已经陆续开辟的白翎岛等黄海道沿海岛屿屯所,那么登莱东路在黄海道沿海方向的屯所,就已经达到了四十一处。
累计输送安置流落登莱地区的鲁豫淮北流民,超过一万两千三百户,人口数已达六万一千多口。
不仅大大缓解了登莱地区流民云集的压力,而且也把杨振拓荒海外的事业大大往前推进了一步。
为此,杨振自是对俞亮泰以及登莱东路水师团营的表现大加赞赏,但也当面提醒了他,不能把移民一过来就了事,接下来还要严令白翎岛管屯指挥行署抓好垦荒耕种事务。
如今,已经进入五月中旬,已到了番薯和土豆育苗以及垦荒栽种的时候了。
新辟的三十二处屯所,若能及时完成垦荒耕种任务,那么到了夏秋季节,六万多新移民就能在此立足,并为金海、登莱二镇军民提供大量可食之物。
粮食,即便是粗粮,也永远是多多益善。
当天夜里,杨振仍旧住宿在瀛洲号上。
次日一早,等严省三与俞亮泰交接了调拨的重炮之后,便以俞亮泰麾下两条精选的巡哨船为先导,带着瀛洲号、乐浪号,走大同江主航道溯流而上,径直往平壌方向去了。
至于俞亮泰、高成友二人指挥的联合船队,则继续停泊在大同江口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