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腐朽如此,当真是无可救药了啊!”
王云龙再次仔细看完信的内容,扬天长叹一声,将信纸叠起来收入怀中。
这封信,就是这个泉州富商勾结倭寇进犯的罪证。
他现在并不知晓这个泉州富商和淮王的关系,更不知道他和宁波兵备道副使吴彪的关系,但他却知道,毛瞎子和泉州府,和宁波官商两层都有很深的联系。
毛瞎子带兵攻打定海,一定会给沿海百姓带来巨大的痛苦和灾难,不知道又有多少贫苦家庭就此家破人亡,又不知道还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死伤。
总之就是,这是一场绝对的**,而且是官匪勾结造成的。
不过他现在完全无能为力,只能保留这份证据,留待将来或许某一天会有用处。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虽然他们一直都在尽力赶时间,但因为改变计划之后,前后也多花了半个时辰,使得错过了最好的离港时机。
既然已经天黑了,王云龙干脆也不急了。
看过这封信之后,他确定,就算今天在这里过一夜,毛瞎子明早也绝对赶不回来。
因为毛瞎子不可能夜里往回赶,最早也是天亮之后。
从宁波海岸到这里足有五十里,帆船跑得再快,也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更何况那么多人拖拖拉拉下来,估计能中午赶回来就算迅速了。
而他们明早天一亮就出发,一个小时足够他们跑出舟山群岛了。
“二毛哥,你去把有胜叔还有侯三和春十娘都叫来,我有事问他们。”王云龙坐在红木大交椅上道。
二毛有些惊讶道:“小五,天已经黑了,银子差不多也都已经搬上船了,有什么事直接船上问不行吗?”
王大虎也点头道:“是啊,小五,时间不早了,赶紧走。”
王云龙摆摆手,有些心意阑珊道:“大虎叔,我们不着急走,毛瞎子晚上也不可能回来,反正天已经黑了,赶时间反而更危险,既然有胜叔说毛瞎子可能还藏有其他银子,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他全部抢完。”
王有胜迟疑片刻点头道:“这个可能性最大,每次我们往库房搬银子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的心腹抬下来,然后我们抬去山洞,我推测的五万两银子,也只是根据每次交接的货物数量作出的推测,并不一定靠谱,不过三万两肯定少了很多。”
春十娘这时却是接话说:“我觉得毛瞎子不会把钱放船上,毕竟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出过海了,自从五峰船主传信让他出兵攻打松江府之后,他就开始装病闭岛不出,整天在家里面喝酒,甚至很少到码头上来,这么大一笔钱他不放在身边,肯定不放心。”
三人意见有了分歧,但王云龙却感觉春十娘的说法更靠谱一些。
这个女人看似泼辣,实则十分精明细致,而且说话都有理有据,不像侯三和王有胜两人完全靠猜。
“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毕竟是一两万两银子,不是几百两,少说也有十多箱,瞎子岛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他不可能带在身上,一定藏在什么地方,这样,二毛再去多叫一些人过来,我们仔细把毛瞎子的住处好好搜查一下,另外干脆把剩下几间库房也都打开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值得带走的,干脆一起打包带走。”
王有胜赶紧摇头道:“小五,其实毛瞎子的库房里面好东西肯定还很多,丝绸象牙香料玻璃都好大几堆,不过这些体积太大不说,我们的船也完全装不下,再装怕是会沉。”
王云龙站起来道:“你们可知道毛瞎子眼下出兵去干什么了?”
一群人一起摇头,王云龙道:“毛瞎子和官府勾结,去攻打定海县去了。”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知道?”几人忍不住同时惊呼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