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宗远被吓出一身冷汗。
“有个奇怪的地方。”医生说:“我们给病人洗胃,他的呕吐物里并没有万里藤的果实,应该不是误食了果子。”
楼宗远神色一凛:“医生,您把话说清楚。”
“我们从你送来的杯子里检测出万里藤果子的毒源,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有人把万里藤的汁液投在水里,病人喝了导致中毒。”医生意有所指:“如果不是病人好奇心强喝着玩儿,那这很有可能是一起投毒事件,要不要报警调查,你们看着办吧。”
楼宗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楼闻筝。
这一刻楼闻筝终于知道心里那股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的不安来自哪里了。
“……父亲,你怀疑我给哥哥下毒?”
楼宗远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掏出手机给保姆打电话:“把小少爷的房间给我搜一遍!”
保姆来得很快,一起带来的还有声称从她书包暗格里搜出来的万里藤果子,楼宗远把果子摔在她身上,眼神冰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楼闻筝手心沁出了汗,她抬头,本想和楼宗远对视,却不经意间对上了站在楼宗远背后的黎真的眼神,黎真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却冲她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恶意满满,计谋得逞的笑容。
“……”
她突然想起一些细节,比如今晚刚回到楼家时,黎真主动上前来接她的书包,果子应该就是那时候被塞进书包的。
这个女人,为了栽赃她连亲生儿子的命都赌上了。
也就是因为黎真足够心狠,所以她赌赢了。
现在无论她说什么,怎么辩解,楼宗远都不会相信她,毕竟在这之前,她也不敢相信一个女人会为了栽赃嫁祸,对儿子下这样的狠手。
意识到这一点,楼闻筝那些辩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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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淮之正在寝室睡觉,外面响起钥匙开门的动静,他觉浅,立刻被惊醒了。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虽然没开灯,但脚步丝毫不慌,还直接去了阳台,晏淮之断定来人不是小偷。
他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钟,楼闻筝不是回家了吗,怎么这个时间回寝室?
晏淮之掀开被子下床,先开了灯,再拉开阳台落地窗,果然看到楼闻筝坐在阳台上抽烟,她半边脸隐没在黑暗里,大概是被房间里透出来的光线刺了眼睛,还下意识偏了偏脑袋,即使是这样,晏淮之还是敏锐的注意到她嘴角的淤痕。
“怎么回事?”他快步走过去,楼闻筝还想躲,他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近乎蛮横的把她整张脸转过来,等看清她的脸,他微微一怔。
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楼闻筝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眼角都破了,她皮肤白,深红混着青紫的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够了?”楼闻筝扔掉烟头,冷冷的说。
“……”
晏淮之松了手,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人像只刺猬,竖起尖锐的刺防备着靠近她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