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予迟疑了一会儿,问:“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不要。”
盛明予:“……好吧,明天见。”
楼闻筝转身就走,盛明予又叫住她:“你把车开走吧,明天再开过来。”
楼闻筝顿了顿,说:“行。”
接了车钥匙,楼闻筝开车离开。
盛明予站在原地,看着车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拍了拍后脑勺,楼闻筝到底想干嘛?
楼闻筝说给盛明予当一周的司机,就真的勤勤恳恳开了一周的车。
盛明予每天都很忙,见客户,谈生意,处理堂口纠纷,还有帮晏立安解决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这些事他做起来熟门熟路,七年时间,他俨然成了晏立安手上最利的一把刀。
晏立安似乎很重视他,每天都会让他过去一趟,有时候是开会,有时候是嘱咐他做一些事,有时候则是简单的一起吃个晚饭,两人的相处模式跟亲父子没什么区别。
他们见面的时候楼闻筝从不靠近,要么在车上等,要么去附近的奶茶店买杯奶茶慢慢喝,这七天她连连看过了快五百关,比过去半年玩得都多。
第七天,晚上八点半,车停在远离市区的半山别墅,楼闻筝坐在车里,连连看玩了一半,百米开外的独栋别墅传来一声巨响,一瞬间火光冲天,整座别墅迅速陷入火海。
火光里,盛明予走了出来,他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棕色皮夹克上溅了星星点点的血,他脱下夹克扔到车后座,楼闻筝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他用力擦了两下脸。
车里没人说话,不远处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盛明予盯着看了一会儿,说:“走吧。”
车避开监控,从坑坑洼洼的小路下山,一路颠簸,刚驶上国道,盛明予突然说:“停车。”
楼闻筝依言靠边停下,盛明予迅速打开车门下车,俯身在防护栏上干呕起来。
吐了半天却什么都没吐出来,楼闻筝下车,拧开一瓶水递过去,盛明予喝了两口,靠在车身上喘粗气。
半晌,他说:“可怕吗?”
楼闻筝没接话,只是看着他。
盛明予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笑了起来:“你一个女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楼闻筝还是没接话。
盛明予还想说点什么,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下意识皱眉:“叔?”
“现在?”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盛明予叹了口气:“去一趟XX酒店,有个酒宴,今晚你可能很晚才能收工。”
送盛明予到酒店,楼闻筝停下车就掏手机,想玩游戏打发时间,盛明予却说:“进去吃点东西吧。”
“不了,我不饿。”
“不是饿不饿的问题,我是过来给晏叔挡酒的,今晚大概率会喝醉,你得扶我出来。”
楼闻筝:“……”
跟着盛明予进了酒店,宴会厅人来人往衣香鬓影,盛明予一出现就被拉走了,楼闻筝没跟过去,随便找了个厨师往跟前一坐,开始吃现做的自助餐。
在她吃掉一只帝王蟹,两盘甜虾,两块惠灵顿牛排,三根羊肋骨,半只烧鹅以及两只烤鸡腿后,时间接近十一点,盛明予也终于脱身走过来,他精神状态还好,只是脸上泛着潮红:“走吧,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