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萧祎只好问道:“不知李指挥使还记得舍弟萧韫吗?”
李冠中满脸关切,道:“怎么,他的病好些了吗?”
自从萧韫离开京城,萧家便对外宣称六少爷身体不好,在家里养病,足不出户。
李冠中这样一说,萧祎反而问不下去了,他只好讪讪说道:“他是老来子,养得娇贵,这两年被拘在府里养病,不再出去乱跑,身子倒是好多了。”
李冠中不动声色,继续和萧祎客套,萧家那个小六,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天闲着的,调皮捣蛋,永不疲倦。至于生病什么的,恐怕也只有萧家人自己相信吧。
又寒喧了几句,萧祎便告辞了。
送走萧祎,李冠中便去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里,安昌侯正在下棋,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穿着小厮衣裳的少年。
“你这臭小子,又趁我没看到换棋了吧,我明明记得我的炮不是在这里。”
“行了,尊老爱幼你不懂吗?我都尊老了,你就不能爱爱幼吗?”
李冠中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他走进屋来,自己搬了椅子坐在一旁,说道:“父亲,定国公世子走了。”
坐在安昌侯对面的少年笑出声来:“我就说嘛,我大哥那个死爱面子,只要你们不提,他绝对不会自己捅破窗户纸的。”
安昌侯嗯了一声,定国公府萧家的人都很端正,即使是当年的萧长厚,虽然张扬不羁,但是言谈举止也有大家风范,若说萧家的异类吗?也就是眼前这个了。
也不知道萧长敦怎么就养出这么一个小儿子来。
“好了,已经替你挡住你家的人了,你可以走了。”安昌侯说道。
“走?你不走,我能走吗?老爷爷,你年纪一大把,就这么糊弄小孩吗?传扬出去你不觉得丢人吗?我都替你不好意思,你儿子你孙子你家的下人你家的狗也都会替你脸红吧。”小柴一脸不屑。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你爹都不敢这样和我讲话。”安昌侯气得把面前的棋子拍在棋盘上。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当然要比我爹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若是比不上我爹,我不是白活了?”小柴振振有辞。
“说吧,你要怎样才能滚出侯府?”安昌侯问道。
小柴笑了:“你说呢,当然是你去燕北了,你前脚去燕北,我后脚就从你家出去,你家有什么好的,既没有我家院子大,也没有我家里人多,我都不在我家里待着,干嘛就看上你家了。”
“燕北?你小子不靠谱,我知道你是不是拿我老人家耍着玩?”
这也是安昌侯的真实想法,今天定国公府的萧韫忽然来见他,说是让他去教燕北郡王的军队打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他也不会置之不理,他已经派人去打听燕北的消息了。
只是从京城到燕北路途遥远,那边的消息一时半刻是传不回来的。
见安昌侯不想再下棋了,小柴索性站起身来:“为老不尊啊,下不过就耍赖,也不知道我东家看上你什么了,非要让你去给燕北郡王练兵。”
“你说什么,你东家?是你东家让你来的,不是你爹?”安昌侯吃惊不小,虽然萧祎刚刚来过,可是他还是认为是萧韫在定国公那里听到什么,自做主张跑来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