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完午饭,刘病已开始布置任务。
“郭福,你去准备这样的竹竿,在一端打六排小孔,像这样的。”刘病已在地上画出了鞋刷的模样来。
“郭禄,你去搞一些猪鬃来,毛发越硬越好,越多越好。”
“另外,给我弄一个做针线活的锥子,一些结实的麻绳。”
“不要粗的,要细的!”
“跟牙签一样的?”
……
吩咐完后,郭福和郭禄便去忙活。
刘病已则躺在竹简山上,眯个午觉。
前世养成了睡午觉的好习惯,没想到穿越到了大汉朝,这习惯也丢不了,索性将这优良传统继续保持下去。
正睡得迷迷瞪瞪的时候,刘病已被两个小子推醒了。
“病哥儿,你要的东西是不是这样子的?”
刘病已睁开眼,查看了摊在地上的几堆东西,还算满意。
之后,他便将一小束一小束的猪鬃撺入竹板眼儿,之后用麻绳将它们串联起来,随后从反方向用力一拉,一个猪鬃鞋刷就做好了。
刘病已用剪刀修整齐猪鬃毛后,便丢给郭福和郭禄看。
郭福和郭禄一边研究猪鬃毛刷一边滴溜溜地瞧着刘病已。
“病哥儿,你从哪儿学到的?以往怎么没见你这般心灵手巧?”
“是啊,平时动手能力还不如我俩,如今怎么甩我俩好几条街了!”
知道自己漏了馅儿,刘病已干咳一声,“以前本哥哥是扮猪吃虎。对!扮猪吃虎懂不懂?”
“不懂,我等只知道母老虎是何等厉害之物,那滋味……”
……
教训完郭氏俩兄弟,刘病已便手把手教授两人制作猪鬃毛刷。
等制作出六把猪鬃毛刷后,刘病已又命令两人挑来两桶水,另有两个空桶,还找来一根粗壮的绳子,在奏疏阁的院子里选了两棵大树,将绳子系在树干干上,作了晾晒东西的家什。
收拾停当,刘病已命郭福将满是泥土的竹简放在一个盛满水的桶里。
“病哥儿,这样行吗?上面的字迹不会被泡没了吧?”郭禄担心不已。
三人自然知道这些陛下御批过的竹简若是被弄坏了,会招来什么祸患。
“放心!听我的!每个竹简放在水里浸泡三十息,立马取出来,用猪鬃毛刷通体刷一遍。”
“随后丢入另外一个干净的水里,涮一下,接着拎出来,挂在院子里的绳子上。”
“注意浸泡的时辰,还有毛刷的力度。”
“晒干净一批,就取下来按类别分好垛,排列好。”
“字迹不清晰的挑拣出来,我来执笔描红一番。”
“咱们再有大半天的时间就能大功告成了!”
刘病已给郭氏两兄弟打气。
他还亲自试验了几捆竹简,结果出乎意料地好。
清理好的竹简跟之前完好的模样不分伯仲。
随后,刘病已给三人分好了工,便一起忙碌起来。
天擦黑的时候,竹简早已按照奏事折、奏安折、谢恩折、贺折分门别类排列好。
还有一堆约五十个竹简摆在了桌案上。
这些竹简被雨水浸泡地太久,墨色已经寡淡了太多,需要一一描红补救。
刘病已就当是练字了。
隶书如图画,书写起来,也就觉得趣味无穷。
更重要的是,从这些奏章和批示中,刘病已对当下的局势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不过,也有些奏章很是垃圾无聊:
——山西太守尤鸿路:“陛下,您好吗?”
——刘彻:“朕善!”
才过几日,再奏。
——山西太守尤鸿路:“陛下,您好吗?”
——刘彻:“朕很好,又胖了一点。”
又过数日,再上书。
——山西太守尤鸿路在前面诉说一堆“奏闻岳麓山书院先生王宏达染病故”,又说县里的田寡妇也死了,最后突然来了一句“陛下,您好吗?”
——刘彻:“你把跟朕请安的奏章和这个风闻奏章放在一起,什么意思?欠收拾吗?”
——“无礼!不敬!”
……
忙到月上柳梢头,大约是晚上七点钟的时候,郭福和郭禄早已将奏疏阁里的泥土打扫干净。
累极了的两人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刘病已将剩余的三捆竹简翻了又翻,眉头紧皱起来。
这三捆竹简除了前面的几行字能勉强看出点字迹外,其余的全都是空白。
“这下可真糟透了!”
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刘病已起身,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