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队被无情地拆散安置,很人性化的匈奴人居然还给张骞发了个老婆,您就在这扎根吧。一晃过去了很多年,终于等来了匈奴内乱的机会,张骞秘密召集了包括甘父在内的部分探险队员,趁着匈奴人自顾不暇放松监管的时机,逃出匈奴,继续向西。
重新踏上西去的道路时,因为是逃命式的出发,后勤准备很不充分,没多久,探险队就面临断水断粮的困境,很多探险队员都埋骨茫茫戈壁。
好在还有甘父,他不但熟知西域的地理规律,往往在山重水复的时候,迎来柳暗花明的转机,更是用自己特种兵的身手,射杀为数不多的飞禽走兽,为奄奄一息的探险队员补充能量。
“虽然张骞一行并没有从大月氏得到联合攻击匈奴的承诺,虽然在回程时再度被匈奴人活捉,但张骞西域之行的意义无疑是极其重大的。”
“只是,因为朝廷的封赏只给了张骞一人,而忽视了背后的大功臣甘父,造成了后人只记住了张骞,却忘记了那个有着特种兵身手的翻译,更不要说那些埋骨西域的无名探险队员们了。”
刘病已这番见解不但让倪宽甚为惊讶,也让甘父激动地差点儿抱着刘病已哭了起来。
“学生不才,也就识得几个斗大的字,但就是这点儿本事,也觉得干干点儿人事。学生愿意毛遂自荐,替甘师父撰写英雄传记。出书的资费学生出,另外,学生还会从售卖的资费里拿出钱财来给甘师父知识产权费。”
本来,倪宽认为刘病已拿着甘父赚钱不合适,但听到刘病已有所表示后,便微微一笑,表示赞许。
“老甘,
这买卖咱干!”
甘父感动地只抹眼泪。“老夫不爱惜这把老骨头的名声,只是不想让那随行的百十号人的尸骨埋葬在西域大漠,又遭遇了被人遗忘。著书立说这个不用怕,他们的故事都在老夫的脑海里活着呢。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躲在深山里,其实很大程度上是逃避。这些年一直有个亏欠,觉得对不起他们的家人,死后却得不到抚恤,是我最大的隐痛。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给他们的家人一些交代了。”
倪宽叹息一声:“整件事得益最大的张骞对这些人无动于衷,却要你动这份心思,真是难得啊。”
刘病已想都没想,便说到:“这本书的利润,学生一份不要,全都捐给甘师父的出使团,希望甘师傅专款专用,全都拿来用于抚恤那些勇士们的家属。”
甘父听了又是老泪纵横,仰头长叹:“兄弟们,你们泉下安息吧,我甘父会好好代你们照顾好你们的家人的。”
现场的人无不动容。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而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来到这喜欢歌赋的时代,刘病已总是在伤感时吟诵出一些诗篇,抒发内心情意。
没想到面前的两位老者,还有郭氏二兄弟呆呆地望着自己。刘病已突然想起来,这唐诗是不是蹦出来太早了些。
倪宽疯癫了,抓住刘病已的胳膊焦急地瞪着大眼,咬牙切齿地问到:“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呢!”
“师父,我……”
“快念来!快!”
刘病已只得违心地再念一遍。
倪宽闭着眼摇头晃脑地品味这佳句。
甘父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刘病已反复吟诵。
直到后来,全班学子坐好了座位,一起摇头晃脑地吟诵了将近半个时辰的功夫,倪宽才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