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姓程,当时还想问程谦,这人是不是跟他沾亲带故,一忙就忘却了。
“主公,您来了啊!”店主很是殷勤地边哈腰边微笑地问道。
“嗯!您是程东?”刘病已试探地问道。
“主公真是好记性,怪不得别人都说主公心底无比的慈善,小的正是程东。”这家伙拍马屁的技巧真是厉害,于无形中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刘病已笑着点了点头。
“这些时日,辛苦你了!”刘病已还是怀着前生的谦卑,完全没有这一世的尊卑之分。良好的家庭教育让他从小就把尊老爱幼的理念刻在骨子里,让他无法改变。
程东一听这话,眼睛里一下子湿润起来,嘴角抖动了几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刘病已见程东被自己这话感动地厉害,突然明白过来,在这个店铺身上,自己是主人,他是仆人,不过也并不认为做错了什么,表示一下感谢总比动不动批评人的恶劣老板要好。
收买人心,倘若有几句话便能办到的话,刘病已不介意多说一些。反正自己不亏,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呢。
刘病已觉得这样太尴尬,马上转移了话题:“货物供应地及时吗?”
“及时,及时,我大伯早已经针对会员促销活动做了详细的预案,保证货物源源不断。”
“哦,会员促销,好!目前咱家有多少会员了?”
程东一听到“咱家”这称呼,眼睛又亮了,明显又湿润起来了。
程东急忙附耳到刘病已跟前,低声说到:“咱家的会员已经覆盖整个长安贵族士家了!其中最高级别的会员是未央宫的那位。”
刘病已听到这话一皱眉头,低声回到:“他老人家可不能赊账啊。”
刘病已知道朝廷一向巧取豪夺,只要是官家喜欢上的就强令其为贡品。说得好听,实际上是强征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拿来便是。至于价格或者回报,那就看宫中负责采办事务的黄门的态度了。但大多数不会给钱,一般是以货易货。比如,未央宫征用宝缘斋的胭脂宝盒,他们会拿宫中用不了且即将过期的西域蜂蜜来抵账。实际上,还是得不偿失。
程东嘿嘿一笑,回到:“主公,您放心吧,咱家哪会干赊欠的买卖。进献宫中的财物每次都有官差签字盖章,咱们拿着文凭直接可以用来抵税。而且,咱们把价格拉得高高的,实际上咱们合算。”
刘病已听了后高兴地抬手拍了拍程东的肩膀,心说:这家伙不管在哪个朝代都是偷税漏税的好手。
他这一捣鼓,自家的赋税岂不是少交了不少。
不过,刘病已心里还是有些格格愣愣还是不舒服。偷税漏税,你能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况且,这种事情毕竟是自己亏心,最重要的是误国害民。
程东见刘病已不再微笑也就收敛起了笑容。
刘病已知道此事与他无关,也就不想让他背负什么责任,为了拉近与此人的关系,让他好好给自己卖命,便微笑着问到:“你跟程叔是本家?”
“是本家!小的一直在老家照顾祖父。 去年年底,祖父过世了。大伯便写信给小的,让我带着大伯母前来长安投奔于他。之前,小的一直在老家开办杂货店。这次前来便将小店典卖了。大伯见我还算灵透,便来到宝缘斋从小伙计做起。上个月刚蒙东主关爱,才晋升为店主。”程东诚诚恳恳地说到。
刘病已却有些不乐意了,“祖父过世了?程叔怎么没跟我说一声?我应该去吊唁一下,或者那几日应该给程叔几日假期的。”
程东满脸愧色,觉得不敢跟主公提及此事,程谦当初可是嘱咐多次的。
“大伯不让小的告诉主公,当初大伯正忙着置办这个店铺,根本抽不开身子,所以就没禀报主公。这是大伯母前几日告诉小的。”
刘病已突然觉得自己特别自私,自私地有点儿无法忍受。这不就是前生压榨员工假期和休息时间的冷血老板嘛。
刘病已想着该做点儿什么进行补救了。“哦,你的大伯母也到长安了?”
“是的,伯母就住在袜子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