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川突然大惊:“原来是宝缘斋的东主啊,失敬!失敬!不过,旁人都说宝缘斋的东主懦弱无比,奇丑无比,没想到你竟然这般清丽俊逸。”
“叔父谬赞了!晚辈担当不起。”刘病已皮笑肉不笑,心说,哪些混蛋在造谣污蔑自己呢,若是被自己逮住了,非让他成为奇丑无比的人。
“虽然说宝缘斋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跃至长安商行数一数二的店铺,我家兄长自然应该送请帖儿将小东主请来,不过,兄长既然没有给你,想必是因为贵店与我许家没有交情的缘由吧。”许广川暗指宝缘斋所用瓷器没有用许家的,对此许家很是愤怒。
刘病已自然听出了许广川话里有话,便说到:“物竞天择,你我都是做生意之人,自然是选择物美价廉之货物,若是明知高价却物不美,那不是你我之流所办之事,叔父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许广川心里一怔,心说,“这小子厉害啊!”
他本来觉得这位年轻郎君徒有其表,只是一个花瓶而已,中看不中用,没想到竟有这般睿智和胆识。
自己真是小看这个小子了!
“请问,这就是许家的待客之道吗?如果传扬出去,恐怕会令很多人望而生畏,不敢前来许家登门拜访了!”刘病已能看出这位许家的二老爷对自己的不屑。
何况自己还是皇亲国戚,虽然没落了点儿,也没想到竟然遭到这般冷眼。
先是许家主公故意不见面,之后是他二弟这般气势凌人,站在门口质问来人。
刘病已本来就对许家的所作所为颇为厌恶,看到许家的老人也这般无礼,甚是恼火,自然就出言顶撞了。
许广川先是一愣,显然没想到被人说的一向懦弱的小郎君,竟然这般理直气壮地质问人。
而且,他说的也无错误,这般待客之道确实不合礼数。
此时,有不少的男男女女进出院门,跟许广川打着招呼。
不过那些人一律地视他如无存,眼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小郎君看。
尤其是那些小娘们,看到刘病已后,面如桃花,羞红了双腮,低眉捂嘴而去。
许广川顿时觉得,兄长和侄女是不是对宝缘斋的东主有所误解。竟然对面前的这位俊美的小郎君丝毫不感兴趣,还有些极其厌恶。
许广川心里浮浮沉沉,极不是滋味,自然还是被晚辈数落一顿,脸上挂不住。
他瞥了一眼旁边的仆人,有几人正捂嘴嘲笑。
他干咳一声:“请吧,有事儿到门房去说。”
门房就门房,好歹是被请了进来。
走了几步,进入门房后,刘病已将那怀抱的檀木盒子双手托着递到了许广川面前。
“回二老爷,这是我要给许萍儿的,烦请二老爷代劳转交给她。”
“这……这是什么?”许广川十分狐疑地看着这个木盒子,一脸地鄙夷。
盒子表面并未绣着宝缘斋的金字,而是刘病已特意打造的,里面的胭脂和香水则是用上好的和田玉、独山玉、岫玉、蓝田玉、泰山玉这五大宝玉制作的胭脂玉瓶,香水瓶子则是用金钰、七彩、玉翠、巫山玛瑙等顶尖级翡翠打造而成。
这是宝缘斋宝盒的顶级款,刘病已打造了数款,一款送给了张贺,一款送给了桑弘羊,两款给了汲黯,以答谢他当初买书的资费。其余的大部分送给了天子,怎么着也得想法子讨他老人家的欢喜。
手上还剩余了几套,一款摆放在了宝缘斋的柜台上,另几款则丢在了家里。
今日一早,刘病已便挑选了品样最好的一套,总觉得要拿出手才行。
“这是……”刘病已要说这是分手信物?话到嘴边又难说出口。
许广川接过东西,掂量了一下,十分轻便,猜测里面装着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也就很是鄙夷地说到:“行!不过要带什么话啊?单就一个盒子,你也不至于吵吵着要见我兄长了!”
刘病已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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