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的身上有十几处伤口,最致命的那刀划开了他的腹部,肚肠流出,惨不忍睹!
“……是海盗,是沈沉!”覃龙嚎啕大哭。
“海盗?沈沉?”周围人听了都炸开了锅,议论纷纷,群情激奋!
“覃龙,把眼泪擦干!”苏澜肃然道,“到底怎么回事?”
覃龙用袖子擦拭了眼泪,颤声道:“我和我兄弟覃虎,奉县主之命去石寨港、金银滩报信。回来时,走到上、下李厝之间,恰好狂风吹来,飞沙走石,有一颗碗大的石头砸中我兄弟覃虎的马的鼻梁骨,马儿受惊,将他颠下马来,当时就痛得吱哇乱叫,不能动弹。没奈何,我只得到将军府喊人,把他送去救治。杀四说,马上就要下雨,让我留在那里,可我想给县主报信,于是独自往府城而来……”
“覃虎伤势如何?”苏澜赶紧问道。
“双腿胫骨骨折,杀四已经处理,说得休养半年。”覃龙啜泣道,“我从南门进城后,准备回刘大人府邸,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一些房屋墙跟和树干上有记号,是崭新的记号,是小麻雀留下来的!上面说,他发现了海盗踪迹,一路往北城门追去了。”
“海盗?”
“是的,海盗!我一看就急了,也来不及给县主送信,就赶到了北城门。在那里又看到了小麻雀的记号,说是出了城,在继续追踪。我担心海盗进城,立马就让北城门关闭……”
“做得好!”
“守城门的府兵大哥听说我要去追海盗,立刻就有十来个人跟着我出了北城。我还让他们派人去给县主报信。可我们刚刚出了北城,又是一阵飞沙走石……”
“没人来送信!”
“我们刚刚回来时得知,送信的大哥被狂风卷起,脑袋都摔破了,昏倒了,幸而被附近一家百姓救到了家中!”覃龙继续道,“我们十多人顺着记号,跌跌撞撞地追到了鼓风岛……”
“鼓风岛?”苏澜脸色大变,手指骨节暴突。她非常懊悔,怎么就没派人去那里坚守?不仅仇四的手下熟悉鼓风岛,褚望也同样熟悉鼓风岛啊!
“……我们看到,海上有一艘小船刚刚离岸,在狂风中颠簸飘摇。我们四处查看,也没见到小麻雀。后来,还是府兵大哥发现,小麻雀倒在棚子里面,肚破肠流,周围一片血泊。”覃龙痛哭道,“他当时没有落气,神思也很清明,说是在府衙门口发现沈沉的小厮推着柴车出来。他见过县主您画的画像!”
苏澜知道肚破肠流的人一下子死不了,但人却极度痛苦!
此外,她确实画过那几个小厮的画像。这还真是巧了,小麻雀与沈沉迎头碰上!
“小麻雀断断续续地说,这种天气还往外面推柴车,很不正常,就一路跟上,结果发现,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沈沉从车上翻滚下来,不肯走,非要留下来去开北城门里应外合。但小厮坚决不肯,死拉硬拽把他按上车,推出了北城。沈沉受了伤,犟不过他。当时情况混乱,小麻雀只得在城门这里又留了记号,继续追了下去……等他到了鼓风岛,恰好看到那里停了一艘海盗船只。小麻雀通过他们对话,知道那鳗鱼号是海盗胡大棒子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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