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正准备起身给苏澜敬酒,那女仆恰好给她布菜,筷子就把我的簪子打落在地上。然后,那女仆就蹲下身去捡起来,还用绸帕反复擦拭干净,为我簪上发髻。不过,她粗手笨脚地把我头皮弄疼了好几次!”
“弄疼你的头,是让你的头皮划出伤口,让猫情草的毒迅速进入血液!”沈浮冷笑道,“现在分析,你的簪子接触了四种东西,一是筷子;二是绸帕,三是泥土,四是她的手!但是,筷子可以排除,因为打落簪子时,筷子接触的是簪头,可现在分明是,整根簪子上都有毒!另外,也可以排除泥土,猫情草没有多到满地洒;也不是手,因为手上有毒的话,应该是手和簪子接触的那些点上有毒,而非像现在这样均匀地每处都有毒!”
袁娇目瞪口呆地望着沈浮。他怎么能发现,整根簪子每处均匀地都有毒?
沈连也痴痴地望着沈浮。他既佩服沈沉心思缜密,分析得头头是道。同时也细思极恐,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能冷静地条分缕析!
“那就剩下一种可能,就是擦拭簪子的绸帕了!你不是说,她用绸帕反复擦拭吗?毒就是这样下的!”沈浮苦笑道。
“可是,她哪来的猫情草?”袁娇迷惘地道,“那可是娘娘从宫里……”
“自然是从你这里来的!”沈浮忽然一阵清明,“那杯猫情草毒药,苏澜肯定没喝,因为她喝了酒但没发疯!那么,她的毒去了哪儿?泼在了身上!然后借着换衣服的时候,把沾了毒的地方撕下来做了绸帕,把猫情草原样奉还给了你!”
“那潘坤的婆娘发疯怎么解释?她可没接触我的镶红宝金簪!”袁娇强调着“我的”两个字,令沈浮非常刺耳。
“她虽然没有接触你的镶红宝金簪,但是她插上了镶着七色宝石的赤金孔雀簪!”沈浮故意咬着“你的”字眼,嘲讽道,“如果我没说错,她在插簪时,一定也被插痛了!”
“确实如此!苏澜还说,她没有及笄,不会插簪,手生!还有件事也很古怪!”袁娇道,“绿玉说,当时茶杯摔在地上时,打湿了苏澜的裙子,她说去换,可席上,我发现她没有换衣服,还是穿着原来进府衙时的那一件!”
“不是没有换,而是换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沈浮肯定地道,“因为,她进门时穿的衣服,沈沉躲在暗处已经看得一清二楚,锁定了她的衣服颜色和式样。为了确保沈沉喝醉了酒也不会认错人,她换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袁娇惊呆了,心里一边咒骂苏澜狡猾歹毒,心机深沉,一边赞叹夫君绝顶聪明,虽然不在现场,却什么都逃不脱他的眼睛!只是,眼前这个聪明绝顶的男人还能是自己的夫君吗?袁娇想着,不由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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