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点头:“确实。”
“之后,他去集市买了一匹马,然后再到城东那个破庙的神龛下面放了瓦片;然后去了回春堂,被吓得逃回家;再然后,他就骑马逃出了殿州城。”苏澜道,“这个过程,陶敏在南监接触了陶龙、陶虎;在府衙接触了胥吏;在集市买马,接触了马畈子;在回春堂接触了欧阳夫人;在家还接触了他家唯一的仆人,哑巴门房。这些人中,除了欧阳夫人,其他人都有嫌疑!”
“还有,不要以为,陶敏出了城就万事大吉,他很有可能出城之后,再收买某人进殿州城给他传递信件!”刘希道,“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苏澜听了一呆,点头道:“这符合陶敏奸诈狡猾的个性!”
甘甜怒道:“既如此,先把这些嫌疑犯抓起来拷打、审问。”
“拷打?审问?那哑巴门房,还是个睁眼瞎,你就是打死他也说不出子丑寅卯!”苏澜道,“还有,这个送信的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帮陶敏通风报信。不过,这些嫌疑人的确需要一些非常手段来调查一番。”
“我明日就派范捕头去调查。”刘希道,“还有胥吏,我也要查。”
“马畈子和哑巴门房是调查重点。”苏澜笑道:“姨父,那陶龙、陶虎,可以想法再多关他们几日。比如,他们在南监和其他犯人斗殴,或者殴打狱吏。”
杀四马上点头,促狭地笑道:“这个法子好。”
大家都忍俊不禁。
苏澜却皱眉道:“我想,既然此法是从倭国传来的,那么陶敏雇佣杀手放火,根子上讲,是跟倭寇或者海盗有关。陶敏来殿州,还没上任,苏长起他们就出事了,关在了南监,但是陶敏还是通过职务便利,跟苏长起、猪口太郎等倭寇有过接触。之后,他又通过永昌伯府,跟仇四这个大海盗有了联系;而仇四跟倭寇也有勾结;还有,因为鱼鳞、鱼鳃的背叛,他们有可能将仇四的一些秘密告诉了褚望。所以,褚望也有嫌疑。倒是仇四,一来病入膏肓,应该不会自寻麻烦;二来,他有钱,也不需要冒此风险!当然,也有可能仇四管束不住手下打野食!”
常乐狠厉地道:“不管是谁,宰了就是!”
甄琥道:“难就难在不知道是何人、何时、何地作祟!”
“思来想去,我觉得褚望的可能性最大!”苏澜沉吟半天道,“我们这一年来,在殿州清查倭寇,可以说,殿州人都被严格审查过;而仇四如今病重,没有这个精力,而且,我还是相信他的御下本领。倒是褚望,这人在与仇四的争斗中,并未占上风,实际上应该是吃了大亏,还受了伤,据说他的船也被打沉了;他又是一个极度自私,连妻儿都可以抛弃,不讲亲情、鲜廉寡耻之辈;为谋财他不择手段、铤而走险,狠厉狡猾,不计后果。所以,我觉得他就是陶敏雇的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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