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诚和易坐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说,明日启程回江夏,年后就会过来,与何盾船长一起“捞海”!
苏澜让他们给江夏漕帮分舵舵主易三毛带去年礼,是丝绸、茶叶、燕窝和桶装红酒。江夏知府俞滨、俞壬叔侄的年礼则增加了海味和独玉摆件,也让他们一并带去。
初九一大早,宣诚和易坐告辞走了。何大婶和何震管家却带着好多药材来了。原来,昨晚何盾回去说苏澜在船坞染了漆疮,可把老爷子和美娘急坏了。老爷子捶胸顿足道:“我真是老了,竟然没想到漆疮的事情!看来,又得十天半月见不到澜儿了。”
直到初十,苏澜的痛痒才减轻了一些,尤其是嗓子,能够正常说话了。但是,脸上红肿依然未消,眼睛还是一根线。
早上,苏瑞尚道:“澜儿,今日军营有好多事情,晚上我恐怕回不来。”
这几天,苏瑞尚操心苏澜的病情,晚间一直在家。苏澜知道,有去年腊月倭寇入侵的前车之鉴,父亲和姨父都高度紧张。
吃过晚饭,因为吃了扑尔敏药,苏澜的困劲上来了,哈欠连连,就要睡觉。
谁知脑袋刚刚落枕,甘甜轻手轻脚进来,悄声道:“县主,杀四来报,汪清和那王拐子抬着仇四,等在官道口,想见您!”
“烦死了,不见!”苏澜的脸红肿未消,如何见人?更何况是那几个大海盗!
“这老头真烦人!”红果嘟囔道,“也是巧了,殿下一走,将军不在家,他就来了!”
“恐怕不是巧!”苏澜立刻翻身坐起来,“红果如今也学会琢磨事情了!”
甘甜一愣:“县主,您是说,仇四就等着殿下和将军不在才来的?”
“你以为呢?”苏澜道,“仇四可是属泥鳅的!”
“还真是!”甘甜道,“杀四说县主有恙不见客。可仇四口齿不清,就是不走,非要见您不可!”
“你说仇四是汪清和那王拐子抬来的?”苏澜问道,“看样子,这老小子病得不清啊!”
“可不!”甘甜道,“杀四说,仇四口眼歪斜,手脚不便,只能抬来!”
苏澜起了恻隐之心:“独子死亡,老狼病危,又遭褚望挑衅,这海盗枭雄,从此末路,怪可怜的!也罢,瞧瞧去。让他们到蚵壳屋老地方去。”
甘甜出去给杀四传了话,又和红果帮助苏澜简单梳洗了一下,穿好衣衫,戴好绸巾,搀扶着去了蚵壳屋。
苏澜到时,仇四的担架已经放在了库房“手术台”上,汪清和王拐子乖乖站在旁边。常乐和杀四站在门边,好比门神。
看见苏澜带着面巾,仇四等三人都迷惑不解。苏澜一向爽利,从不遮面,这回连眼睛都蒙上了,看来还病得不轻。
绸巾遮面,苏澜虽然看不大清楚仇四的面容,但是他四肢蜷曲不受控制还是看得很清楚。等到仇四开口说话,苏澜发现他口齿不清,舌头僵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仇四的脑瓜非常清醒,只是指挥不了自己的手脚、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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