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弄老人带着族人就住在蚵壳屋。
甘甜到门口跟杀四言语几句。杀四很快走了。
“怎么回事?”苏澜平复半天,脑子渐渐清明起来。
“说是夜半变起仓促,汪清只得用船载着仇阳,从鼓风岛出发,绕过殿州城,到咱们上李厝上岸,然后抬着仇阳到了道口,没惊动别人。”甘甜感叹道,“听说是被褚望一刀刺中了心脏!这家伙真是个悍匪,杀了仇阳,居然还带伤逃跑了!”
又是褚望这个打不死的小强!
苏澜赶紧起床穿衣,嘱咐金红果把被褥、衣物送到车上去。估计要忙通宵,没时间睡觉了。
甘甜打着手电筒,两人从将军府的新院子来到了蚵壳屋。
蚵壳屋院子已经站满了人。布弄老人正在约束自己的族人回去继续睡觉。
苏澜一打眼,看到汪清跪在库房门口,还有三个人也跪在那里。有两个年轻人认识,是上次送仇四和汪清来疗伤的两个小喽啰,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喽啰们叫他王船长。
他们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浑身湿透,看来也受了轻伤,又被海浪给浇透了。
看到苏澜,汪清膝行过来,带着哭腔给苏澜磕头,闷声道:“县主,只要救活我们公子,要多少钱我们都给您!”
那王船长也老泪纵横:“您要多少我们给多少!只要能救活我们公子!”
苏澜本想骂他们一顿,难道在你们的心里,我苏澜就是如此下作、不堪么?
但她怜悯压过愤怒,叹气道:“先看人伤得怎么样啦。”
仇阳浑身血淋淋、灰扑扑、脏兮兮、湿漉漉地躺在晒粮的架床上。他依旧是苏澜初次见到他时那身打扮,身穿大红织金牡丹花缂丝长袍,头上歪戴着羊脂玉竹节样式的玉簪,腰间鞓带上挂了好多皮绳,玉珏、玉佩、玉坠却只有几个,其他的想是失落了。双脚赤足,满是沙土。年轻的脸庞上五官立体,凹眍的眼睛微睁,只是已经没有了恣意狷狂、邪魅不羁,就连额头上几条浅浅的抬头纹也消失不见了。
苏澜仔细探查着。令人心碎的是,仇阳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脉搏皆无,瞳孔放大,眼睛无神。而且已经出现了尸斑,下颌僵硬,血管已经有了蓝绿色素。显然,仇阳已经死亡至少一个时辰了!
看着仇阳的遗体,她忽然想到他的遗腹子还待在那个讨厌的陶玉的肚子里。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仇阳和陶玉发生关系是在三月初,如今孩子已经有六个月了。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见到这个世界。
苏澜的嗓子有些发干。躺在面前的这个人是多么年轻、聪明,活得多么恣意、自由。虽然苏澜不待见他,甚至有点讨厌他,但是,从根本上来讲,仇阳没有危害过自己,还对自己“一往情深”!相反是自己抢了他的银票、珠宝,还有命根子墨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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