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道:“姨父,首先,两者的性质不同。韦颂是奔着要我的命而来的,而黄氏只不过是偷窃我的一点值钱的玩意;况且,潘坤对我是敌是友态度还不明确!”
刘希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韦颂那家伙确实是要命来的。”
苏澜道:“第二,之前六殿下来信,说了潘坤履职的事情。所以,在没弄清六殿下的意图之前,我们不能草率行事。”
刘希问道:“难道真的是六殿下安排的人选吗?”
苏澜摇头道:“我也是今天才搞清楚。姨父记得审理倭案时,来了一个大太监,叫梁无量的?”
“记得。”刘希道,“此人不错,比较公平。”
苏澜笑道:“之前的应斯,还有现在的薛克上差,都是他的徒弟。”
刘希恍然,道:“原来如此。应斯和薛克不错,不像之前吴弥那个死太监,一屁股歪到天边去了,还敢矫诏,活该砍头。”
苏澜道:“梁无量当日在殿州暗访,认识了凤老爷子祖孙俩,也打听到了凤恒的舅兄潘坤窝在翰林院多年虚度光阴毫无寸进。后来祖孙俩被倭寇杀害,凤夫人疯癫,梁无量非常悲痛,心生怜悯,向皇上推荐潘坤来堆福任职。六殿下不好驳了梁无量的面子;再说,潘坤是回凤楼的舅兄,六殿下想,这人虽然不太合适,但是也不至于给我们掣肘,所以就没有反对。至于潘坤夫妻拎不清,是因为伯府挑唆。”她说了伯府收买人心的惯用伎俩和借黄氏的掩护偷盗土豆的事件。
刘希瞠目结舌。实在无法想象永昌伯府如此卑劣;潘坤夫妻如此糊涂透顶,竟然充当伯府的爪牙!
“我为什么没有跟潘坤夫妇死磕到底,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苏澜郑重地道,“之前,春明新任县令韦颂还没上任就因为卷入矫诏案而被革职,最后还被锁拿进京,砍首示众,此事可谓震动朝野,百官战栗!大家都说韦颂奸佞小人,其心可诛。可是,姨父,假如殿州再出现韦颂这样还未上任就被免职的事情,同样的事情一而再,大家就会疑惑不解,一个人出事可以说是韦颂的错,如果再出现类似的事情,那大家就会议论姨父您,往小了说,您是不能容人;往大了说,会说您和我父亲在殿州,一文一武互相勾结,只手遮天铲除异己……”
刘希惊呆了。细细琢磨,还真是那么回事!刘希的冷汗就下来了。心说,自己官至四品,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事事通透,洞若观火,真是惭愧!
苏澜望着姨父,心里不禁有些伤感。可以预见,父亲和姨父两连襟同为一州知府的文武一把手的情况,不会太久了。他们俩干得越好,成绩越突出,就越扎人眼,也就越引人嫉妒。他们二人之后肯定会分开,要么姨父调出殿州,要么父亲调离殿州。而且这种日子不会太远了。自己只能在这样的日子到来之前抓住时机,多做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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