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好。”

凌川突然转移了视线，他低下头，坐在林灵的床边，看着白色的地板，心情沉重。

“谁不好？”

一直沉默的林灵突然开了口，凌川迅速的抬眼，摇头道：“没有，没有谁不好，你好好休息。”

“为什么我要休息，你是谁？”

她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看着眼前的男人的眸子里透着陌生。

“我是谁？”在这个时候，凌川想笑，他想哈哈大笑，然后问她是不是故意的，因为她最爱和他闹。现在这个时候，肯定也是想和他闹。

“对。”林灵郑重其事的点头，又开口问了一遍，“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个人，为什么很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从她的眉眼看到她紧紧攥紧被子的双手。凌川知道，她很紧张，她甚至在颤抖。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深吸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林灵的，林灵受到了惊吓，猛然抽开了自己的手掌，用一种害怕的目光看向凌川。

“你要做什么？我不认识你。”

凌川见她如此害怕，冰冷的眸子里渗出一丝丝的心疼，他抿唇微笑，笑的极致温柔，“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一切。”

心里一点点的发沉，凌川知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他不记得林灵一次，所以林灵也要不记得他一次，只有这样，才是绝对的公平。

不过这也好，只要林灵忘了林紫烟，那就一切都好。

“是吗？”半信半疑的看向凌川，林灵眼底的恐惧一点点的消散，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但是她知道，她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思考了半晌之后，她又抬手，指向凌川身后的那个男人，“那个，是我的老公吗？”

“怎么会？”凌川几乎跳了起来，他会认错人，所以林灵也要认错人是不是？老天爷是不是太搞笑了？“他只是你的朋友，我才是你的老公。”

这话一出，林灵立刻皱眉，她摇头，似乎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不，你骗我，如果我是你的妻子，为什么我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你，而是他？”

林灵嘟起嘴巴，看向安楠，“而且，我觉得他长得比较好看。”

“好看？”抽了抽嘴角，安楠被林灵说的很无语。如果是在平时，凌川估计早就一脚把自己踢走了吧。

“对啊，好看。”林灵用力的点头，诚恳的说道：“不要骗我，我不喜欢别人骗我，任何一个谎言都不可以。”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双眼隐隐泛起了泪光。她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有什么人出事了，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种心里空空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到她想大声哭出来，可是却没有一个肩膀可以让她依靠。

她觉得无助，觉得孤单，觉得害怕。她不知道可以相信谁，不知道可以依靠谁。

“我没有过来陪你，是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我过去处理了一下，对不起，我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会再让你出事。”

用力握住她的手，林灵不再排斥，因为她在他的眸子里看到了真诚与温柔。还有他手指的温度，让她贪恋。

“好。”她微微点头，目光转向窗外的草地，草地有穿着病服来回散步的病人，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她只希望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见林灵的情绪安定下来，凌川和安楠对视了一眼。祁威现在一个人，他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安楠体会到了凌川的意思，他冲他点头，然后指了指门外。凌川刚准备松开林灵的手，林灵突然问了一个他们都没有意想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