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小姐,你也休息够了吧?”刘总打了个通关,又回过头“骚扰”江绾,“来来来,敬缘分一杯,要不是缘分,我们的会面又将遥遥无期。”
酒桌上的话,信了才有鬼!
“刘总,您刚才说过的话还热乎着呢。”
刘总摇头:“不要冤枉我啊,刚刚说的是让你喝完认罚的三杯,可没说再没你的事。是这样吧,陈经理?”
陈经理简直想擦汗了,这刘总虚晃一招过后,接着又继续“折腾”江绾,摆明了今晚就冲她一个人。
“刘总,您这么说可真让我们无地自容了,我们这么多大老爷们,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女子?您是嫌弃我们不够周到吧?”陈经理也看到江绾的脸色了,再喝下去说不定就真倒了。
“你们人多势众,我才不上这个当,我就喜欢单打独斗。是不是,江小姐?”
江绾笑:“刘总,这也不公平呀,您是海量,我怎么能跟您比?”
刘总不认同这个说法:“我也没占你便宜嘛,还是老规矩,你一杯,我两杯,怎么样?你说你们有诚意,那就让我看点儿实际的。”
田副总也帮腔:“江小姐,刘总可是第一次定下这么不平等的条约,你可要给个面子才好啊。林总,您说呢?”
这事林豫不好参与,又不能公然掩护,只有打哈哈:“咱们要有怜香惜玉之心嘛,不要过头,随意,随意就好,点到为止。”
此时的江绾完全处于被动,孤立无援,只能自己硬撑了。为活跃气氛,也为了让江绾间接少喝点儿,陈经理他们是搜肠刮肚,拼命讲段子凑趣,再加上江绾的“贴心”作陪,酒过三巡,刘总松弛下来,说话客气了许多,偶尔也漏漏赞助的口风。
擦边球就这么打下去,第二瓶茅台又开盖了。
江绾最后是真的舍命陪君子,也不管自己是否有病在身,完全拿下这个赞助不敢奢望,只求能打开僵硬局面,之后的工作就好开展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记得不停地端起、喝完、放下、斟满,动作重复无数遍,嘴里麻木地已经没有知觉,身上一直在冒虚汗,脸也越喝越白。吃菜、喝酒的间隙,江绾还有力气想:原来我也是有酒量的。
刘总已经面红耳赤,一切虚礼也顾不上了,搭上江绾的肩膀,大着舌头对她说:“江小姐,我再告诉你一个喝酒的方式:交杯酒。这个酒一般人我不跟她喝,你看,今天咱俩也算是有缘分,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再来!喝了这交杯酒,咱们的感情也算是实打实了。”
公然的调戏!江绾从来没有经历过,掩饰的功力还是欠缺火候,脸上已然有些挂不住。
忍!不能砸了同事们费尽心力换来的局面。江绾站起身拿纸巾,擦擦嘴角,借机不动声色地晃掉肩上的毛手:“我知道另外一种喝法,不如说给刘总您听听?”
“好,你说。”
林豫也来了兴致,看江绾怎么翻盘。
“简单的很,就是觉得刘总您大人大量,豪爽痛快,特别适合这个喝法。”江绾拿起酒瓶,先替刘总斟满,再倒上自己的,指着放在刘总面前的京味龙虾,“今天没有鱼,咱们就以虾代鱼。餐盘转一圈,头三尾四,您看行吗?”
刘总笑得邪恶:“这是跟我打赌呢?”
江绾淡笑:“今天能跟您一起吃饭,就是我的运气和福气,我想再试试。”
“好。女士优先,你来转。”
江绾手轻轻一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注视最终结果。转盘停下来,刘总哈哈大笑:“江小姐,你这是作茧自缚啊。”
虾头正对江绾。
江绾轻笑:“刘总,有头三尾四这一说法,腹五背六您也应该知道吧?”
刘总的面前赫然是虾背。
林豫几欲拍案叫好,这招太绝了。他笑看刘总:“刘总,江小姐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你就认输了吧。”
“好,好,我认栽。栽在江小姐手上我心甘情愿。”
江绾依原样把酒都倒在一个杯子里,端起酒杯在刘总的杯沿轻轻一碰:“我先干,您随意。”缓口气,一饮而尽。博得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林豫借口接电话,来到包厢外。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眼珠转了转,调出号码按下拨通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