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的头连忙更低了几分。
有些胆小的已经在心中念叨:“我没听到也没有看到,可千万不要杀我灭口。”
胆大的那些有些担忧太子在众人面前被落了面子,会发火。
没想到孔佑只是揉着手指道:“怎么办,手有些痛。”
那模样竟然毫无威严,委屈兮兮。
“走,”沈连翘握紧他的手,抬步向山下走去,“容本郡主去给殿下请个大夫。”
她就这么把孔佑拉走了,当着朝臣和祥瑞的面儿,像拉着自家不听话的野孩子。
那可是太子殿下啊!
明日之后,那就是皇帝了啊!
众人目瞪口呆,只能假装看不到,等他们的身影远去,才左右瞧瞧,小心翼翼起身。
“都别乱说啊。”蔡无疾咳嗽着,哭笑不得地喝令下属。
“都别乱说啊。”汤瑞抹着汗,知会京兆府衙役。
“不准乱说啊。”使馆护卫们各自点头,心领神会。
护卫这才抬着祥瑞下山,孔云程连忙跟过去。
这一路上难免有百姓瞻仰跪拜祥瑞,让妹妹躺在门板上,成何体统。
孔花妩尚未出嫁,名节比性命都重要。就算嫁人了,也不能这样啊。
没照顾好妹妹,若被幽州的族人知道,非得打断他的腿。
孔云程打算给护卫们些好处,把妹妹救下来。让他们抬着羽毛回去,也帮他们落个轻松。
没想到这些使馆护卫贪心得很,足足索要了他十两茶钱,才让他把孔花妩抱走。
坐进马车里,孔云程看着昏睡不醒的妹妹,深深叹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蠢?”他自言自语地捶了一拳车厢。
“你怎么生气了?”另一辆宽敞些的马车里,太子孔佑贴近沈连翘,戏问道。
“我哪有生气?”沈连翘握着孔佑的手,把他的手指摊开,轻轻摩挲,缓缓道,“殿下可真有力气,抱着个百十斤的祥瑞从寂照宫下来,腿不抖腰不晃,如履平地轻松自如。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是个练家子。”
这话听起来像是夸奖,却又含着浓浓的醋意。
孔佑故作认真道:“那羽毛可轻得很,没有百十斤。”
话还未说完,手心就猛然一痛。沈连翘一面掐一面瞪着他,气恼道:“你还想再抱一次?”
“疼疼,”孔佑捉住她的手,温声道,“你把本宫弄疼了,该当何罪?”
“要杀要剐,随便殿下!”沈连翘咬唇抬头,眼圈红了。
孔佑顿时心软如棉,把她拥进怀里,耐心哄着:“不哭不哭,不能哭,翘翘哭了,怎么帮我渡过难关呢?别人装神弄鬼,你还不知道,这天下的祥瑞,多半是伪造吗?”
听到他这么说,怀中的人才渐渐温软了些,可沈连翘的声音依旧沙哑,像是泪水哽在了喉头。
“是太后吗?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呢?若为挑拨你我,完全没有必要。难道真心为你做个祥瑞,为登基造势吗?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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