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不听蓝玉之言,沉心定气之后,画戟再度攻来。
李文忠武艺不如蓝玉,眼下一招落败,锋锐已无。尽管再度攻来也如小儿用力一般,不足为惧了。
蓝玉敬重李文忠的本事,虽然如今身处不同的立场,但是仍不愿取他性命。
李文忠骂道:“你这无耻小儿,背主投敌,就是背主投敌,哪来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蓝玉招架着李文忠的攻势,随后边打边说道:“冠冕堂皇吗?李将军说我背主投敌。我又背的哪个主,投的哪个敌?”
听到这话,李文忠一时间不由得语塞。
毕竟如今张无忌是当今天子,这是天下人都承认的。如今蓝玉在天子驾下听命,又哪里算得上“投敌”呢?若说背主的话,朱元璋追随郭子兴父子当日在蝴蝶谷盟誓,自愿尊张无忌为“明王”,天下共主。郭子兴父子还就是原原本本的明教教众。朱元璋也是隶属于明教麾下的,如今要算的话,是朱元璋背主,而非是蓝玉。
蓝玉看到李文忠理屈词穷,气势减弱了不少。
蓝玉继续说道:“我与姐夫当年追随郭大帅,郭少帅。郭大帅父子生前隶属明教,忠于明尊。我与姐夫自然算是明教子弟。明教子弟自然尊明尊为主。如今我不过是重归明尊的旗下罢了,哪里算得上背主?我看留在你们那里才算是背主!”
“你!”李文忠虽然愤怒,但眼下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蓝玉继续补刀道:“说起背主投敌的话,我看他朱元璋才是。当年他不过是个讨饭的和尚,郭大帅当初收留他收他为义子,甚至将义女下嫁给他。赐他大名‘元璋’。若非郭大帅提携,他朱重八岂有今日的裂土封疆,称王称霸?”
“可是朱重八是如何回报郭大帅的?当初少帅与我们被脱脱率领的元军围困于黑石矶。我多次掩护麾下兄弟突围前往金陵城求援。可是他却始终按兵不动,以至于少帅战死黑石矶,他才装模作样的前来营救剩下的兄弟们。”
“若说背主投敌,他朱重八才是第一个。郭大帅生前对他不薄,他却为了夺权,害死了郭大帅唯一的独子。而那些与我们一同血战的兄弟们,也因他一己之私而中了元军的埋伏的,横死沙场。”
蓝玉说到此处略有怨言的说道:“哼!也就是姐夫的脑袋有些榆木。偏偏放下唾手可得的滔天富贵,忠于这等狼子野心之人。单凭姐夫与陛下的金兰结义之情,纵使不能裂土封疆讨个王爵,也可封侯拜将光耀门楣。”
听到郭天叙的事情,李文忠气势全无,甚至还有些心虚了。
若说他们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违心的事情,就是间接害死郭天叙。
李文忠虽然是朱元璋的亲眷,是朱元璋的淮西小团体的核心人物。但淮西派之前颇受郭子兴父子的恩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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