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到现在都没整明白,自己亲自把药给了亲弟弟,也把药放到了前程营的面盆里,怎么又到了自己的杯子里,全然不知。
若非事后在柜台下面发现一张纸,上面还有一些残留药粉,他还不清楚吃到的是自己亲自配的药,那可是为了置对方于死地,下足了狠劲的。
两个人喝了几百人的药量,若非他俩是两练家子的内力深厚,早就暴毙了,不过毒虽解了,俩人从此一蹶不振,唐家断子绝孙,唐林是没脸去见祖宗了,停业三日不说,还死了三个姑娘,他这何止是倒蚀一把米,蚀的可是唐家的香火。
左护法瞟了一眼唐林:「居然遇上个比你还狠的人,你自己想办法,把满香园三日的损失和三个姑娘的银子钱垫上。」
翻到满香园账本最后一页,左护法眸光变得有些冷厉:「满香园的收入也打了对折,你这是不是得好好解释解释。」
唐林身子发抖颤声道:「胭脂水粉店的配香师,教给怡红院的姑娘们一些化妆技巧,现在很多满香园的老顾客都跑怡红院去了,所以......」
又是配香师,左护法听得有些不耐烦:「哼,既然那人那么有本事,为何你不把她收为己用?一次次陷害不成,反而还把自己搭进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锦风堂留你何用?」
左护法端起茶盏又重重放下,杯中的水洒出溅到账本上。
唐林赶紧上前用衣袖把水擦干,颤抖着双手,重新换了一杯茶,恭敬奉上:「您消消气,这亏得银子,我一定补上。」
左护法没理会唐林,拿起锦风楼的账本,他没有一页一页细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见他翻账本的手篡成拳头,指节发白,眸中寒潭深不见底。
唐林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跪在地上颤声道:「护法息怒,上阳街钱满堂,最近出了很多新菜品,那些菜咱们听都没听说过,还有他们的食材也不知是从哪里进的,我们在市面上也没不到,昨日派了一个人去砸场子,没想到反而被那人讹了一百两银子。」
左护法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你别给我说,这又是那个配香师的手笔!」
事实如此呀!唐林是哭天无路。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哪儿碍着她了,非得一次又一次栽在那丫头手里。.
如果唐林知道,唐家香火也是被赵浅浅断送的,估计唐林非得生吞活剥了她不可。
唐林颤颤巍巍道:「是......是她!」
左护伸手护额,触碰到面具,烦躁地把账本往案几上一扔,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最后一本——青云帮账本。
翻开第八页,八月收入白银一百四十八两,左护法眼中的寒意暖了几分,翻到第九页,空白啥也没有,再翻了两页还是空白?
「青云帮九月的账记哪了?」左护法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眼中的寒潭犹如千年寒冰,寒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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