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你们从什么地方来,为何一早就出现在我们村中。”民兵中一个年级较大的人,看了几眼合论兄几人。等看到他们都是仕子打扮,面色灰败,衣摆上还带着露水和草屑时,已经猜出了几人的身份。这几日已经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的人来问过路了。不过该问的,还是得要问,这是华夏社守备队的教官千叮咛万嘱咐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让蒙元探子或者土匪眼线进了村子,那就麻烦了。
合论兄几人听到包围他们的人询问,再看看他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就知道这应该是当地的乡兵了。合论兄操着半熟的扬州土话说道:“我几个人是临安的学子,听到华夏社要在贵地举行科考,这才前来。我先前来过扬州府,认识一位船家,昨夜子时好不容易偷偷过江,行了一夜的路,现在饥X渴难耐。还请诸位给些清水,指一条前往府城明路,多谢了。这是我等几人的身份文书,还请乡兵大人查验。”
说完,合论兄带头将自己的身份文书递给了说话的乡兵,其他几人也是如此。这是他们特意在来之前,在蒙元的临安衙门办的,同时还有书院的推荐书信。虽然不能证明什么,但至少可以告诉眼前这几人,他们并不是匪类。
说话的民兵接过文书,挠了挠头,虽然听说将来华夏社要教所有人读书识字,可现在还没有开始。大家伙都忙着修建村墙和房屋呢,谁有空识字。他嘱咐了一下其他民兵,然后转身走乡村子里去,那里有华夏社派到村子里的百户,他是识字的。
过了没一会,身穿华夏社工作服的百户跟着那个民兵走出了村子,两方介绍了一番,百户就将合论兄几人请到了村子里。等合论兄几人走进村子,惊讶的发现,众多村民正在肩挑背抗的进行各种修建。难道这华夏社如此不体恤民力?几人心中微微一沉,如果真是这样,这华夏社与蒙元又有何不同。
“这位百户大人,贵村人口看着着实不少阿,如今正是夏收夏种的时节,还能有这么多的人来服徭役?”最年轻的陆子詹年轻气盛,忍不住出言讽刺了一番。他这一开口,可把合论兄气坏了,如今他们几人是人在屋檐下,他还这般不知轻重,若是这个什么百户把他们扣下来,到时候连科举都参加不了。其他几人也是脸色一变,就准备开口替陆子詹为百户道歉。
这百户却哈哈一笑:“几位高学误会了,我们华夏社可不兴什么徭役那一套,百姓们前来干活都是有酬劳的。原本这个村庄也没有这么多人,是将附近几个小村庄合并在一起,重新开荒分田建立的。江北之地,多年征战,人口凋零,村庄多是十户或者几十户。我华夏社一户是以五个成年人为准,孩童还未成年不算。一个百户就是最少500户。而一个村庄最少也要有十个百户,也就是5000人,加上孩童就更多了。如果不把村墙和房屋修建好,那管理起来就苦难了。
你们看,那是将来村庄的学社,村中所有的孩童都将免费入学。那是村中的医馆,百姓有了什么病症,就可以就近看病,不用去府县城了。还有那正在修建的房屋,也是将来村民们自己的房子。我们华夏社提供材料和酬劳,让他们自己修建自己的房屋和村墙。等到修建好,村民们只要分年偿还一部分修建房屋的钱就可以了。这样一来,村民们不但可以住新房,还能积累下一些钱物。
至于夏收夏种,我们村早就干完了。大家伙互相帮忙,还是很快的。”
陆子詹脸色羞红,原来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赶紧向着百户鞠了一躬。华夏社百户没有躲避,这些书生规矩太大,要是他不受这一礼,估计有得纠缠。前几天他的遭遇就是如此。话不多说,进入村子后,百户为五人准备了清水和干粮,然后告诉他们顺着村子旁边的土路,一直走到,就可以到扬州府城了。
五人再次拜谢,然后踏上了前往扬州府城的道路。虽然还是困乏,但是几人的心情却截然不同,他们见到的一切,让他们心中对于自己的前途更加有信心了,不知道怎么的,脚步愈加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