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平时,自己能闹,大队长拿她也没办法。
有时候,自己跟别人闹,大队长为了安抚她,还得让对方配点东西出来。
只是这会儿,高金娣就没有那个信心了。
她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大队长见几人都不说话,皱了皱眉:“这是闹什么,谁跟我说说看?”
吕秀秀挑了挑眉,这是能细说的嘛。
这件事涉及到大队长家的高光明,她就是不怕得罪高光明,在大队长面前也不能这么大咧咧的就说出来吧。
她示意大队长靠近些,把事情又大概跟大队长说了一遍。
大队长听过,眉头皱得更加深了些。
大队长思考了片刻,最后直接瞪了瞪高金娣:“行了,你家二赖子不是被吕知青打的,不信你回去问你家二赖子。”
高金娣想也不想,直接反驳道:“不可能,不是这贱蹄子打的,还能是谁。难不成,我家二赖子,自己把自己打的起不来床了?”
吕秀秀轻笑一声:“还是那句话。婶子既然说是我打的,不妨去问下你家二赖子,我为啥要打他,怎么打得他。
“我跟你家二赖子非亲非故,他又没惹我,我好好地打他干嘛?再说了,二赖子好歹是男人,我一个女人,怎么就把二赖子打的下不来床,我还一点事都没有呢。”
高金娣无话可说,但是还是坚持那句话:“我一个老太婆,我懂什么。反正你打了我家二赖子,你就得赔钱。我记住了,你不配钱,就等着看吧!”
高江远眉头一皱:“怎么?高金娣你还想干什么,今天我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你要再说下去,我就得叫高江岳仔细跟你算算,你们还欠大队多少工分了!”
一听这话,高金娣不说话了。
这年头,哪个大队都有这种人,就是欠着队里工分的人,也叫倒挂户。
他们都是上工不积极,一天挣不下几个工分。
或者一家人好几口要吃饭的,能挣工分的就一两个人。
后一种还好说,家里艰难,大家都看得到,也不会说啥。
欠了队里的工分,队里也都是能帮就帮,尽量别让人饿死了。
前一种,就是懒,啥也不愿意干。
这种人就是倔驴,不拿鞭子挥两下是不肯动的。
就是动了,也就两下,就又停下了。
每年挣得粮食不多,不够家里人吃,找大队借粮。
都是大队里的人,虽然倒挂了,但是也没办法,该借还是得借。
这都是大队里深恶痛绝的了,可是你还真就拿人家没办法。
人家有分寸,时不时还一点,又时不时借一点。
借借还还的,总是在那个过分的线边上来来回回,就是不越线。
二赖子家自不必说。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二赖子一家没有一个不是这种懒散惯了的。
一家几口人,一天挣不下十个工分。
一提倒挂户,高金娣自然是心虚了。
没办法,高金娣最后还是离开了吕秀秀家门口。
大家见没戏看了,也都纷纷散了。
今天的事,吕秀秀算是顺心意解决了,但是晚上吕秀秀受的折磨还是不少。
吕秀秀完全没想到,这件事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
今天白天还觉得啥事没有,晚上就彻底歇了菜了。
一个折磨了众多女生许久的魔鬼,今天来造访吕秀秀了。
那就是——大姨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