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敬在慢慢的适应,这家就是这个情况。
开阳县,此时也在下雨。
甘昌龄在县城租了一个宅子,已经在这儿住了十年。
云庶来了已经有几天,这会儿坐在堂屋里,面对着一件很离奇的事。
屋里有些暗,没点灯,好像更有气氛。
甘昌龄四十多岁,骨架子不小,但人很瘦,穿着旧袍有点空荡荡。他头发花白,弯了腰,又咳嗽几声。
王氏陪在一边,也有四十多岁,沧桑的脸上,在看到老爷咳血的时候,愈发凄苦了几分。
他们长女甘佩兰,披麻戴孝,跪在那儿,已经心生死志。
蔡家几人坐立难安。
蔡家老太太有五十多岁了,一头白发,也像要死了,无力的说道:“我知道你们感情好……能怪谁呢”她拿着帕子都流不出眼泪,干涩的说道,“我是要脸的,我不会逼你。你们看着办……听天由命吧。”
老太太依旧忍不住落泪了。她最爱的小儿子,多好的人,就这么活活被焦家人打死了。给了二百两银子,还不要脸的要抢走甘佩兰。
老太太忍不了,走了。那焦义甫还拿蔡家和甘家两家的人做要挟,老太太只能把人送回来。
蔡家几人忙扶着老太太,心里都很难受。甘氏归适蔡家几年,虽然没孩子,但人是真的好。人长得好,被那焦义甫看上,不是甘氏的错。那焦义甫什么没人没见过他就是恶!
甘忱将蔡家人送出门。他是甘家长子,二十多岁,长得一表人才,现在却满脸沉郁。这原本是最美满的姻缘,蔡家虽然一般,但人好,大妹妹也过得舒心。怎料飞来横祸,要把人逼死
甘忱回到屋里,对着云庶。
这事在云庶来之前就起了,云庶真是赶了个好时候。
甘忱已经明白云家的意思,沉声说道:“没准真有那云罗的意思。”
云庶就说尴尬不尴尬
甘忱没有怪云家的意思。那焦家是豪门,出了个淑妃,生了皇长子、皇长女,焦义甫的父亲又做到总督,他就是得意。欺男霸女都不奇怪了,但很少有这么恶的。
何况,欺男霸女、欺良压善再常见,被欺压的人都不会好受的。
甘忱都不知道怎么劝妹妹,他们小两口的感情是真的好。
云庶和甘家表侄女说话又不便,示意甘忱。
甘忱轻声和大妹妹说道:“表姑丈和你有话说。”
甘佩兰抬起头,看向不知道哪来的表姑丈,她也没心思。
云庶看她长得是好,虽不是国色天香,却有书卷气,看着很舒服,虽然此时很可怜。云庶轻声问道:“你就看着夫君这么死,不想报仇吗”
甘佩兰眼里猛然爆发出火焰,能将这天烧一个窟窿!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虽然她更想要夫君,但怎么也要在报仇之后!
云庶说道:“找元宝去。元宝不一样,肯定能帮你。这种事她是绝对忍不了的。”
王氏开口,轻声说道:“我们都去卫国吧。”
甘昌龄轻轻点头,又猛的一阵咳嗽。
甘佩兰一边落泪,一边怒火!
大嫂卢氏抱着甘佩兰,能哭出来就好。她虽然不知道那元宝有多厉害,但相信有人能制住焦家。
外边有奴才直接跑进来,扔下一堆布料,喊道:“好好准备一下,三爷过几天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