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秦柳更喜欢大金元宝,那令人着迷的手感和重量,处处彰显财富的迷人魅力,比这几张轻飘飘的纸可强多了。
秦柳微微叹气。
如果说,朱岳之前对她的示好与帮助,是为了刘雪绛小姐,那这次的交易谈判波折,则完完全全是因为她。
毕竟那次奇葩的饺子晚餐上,她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底层劳动者,每日与牛粪为伍,与高贵的朱岳将军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朱岳的那番高低贵贱言论,是对她一番揭露身份阶级行为的驳斥与反击。
第二天娄老头过来了,十分感慨:“我向来就觉得那小子是个深藏不露的,果然如此。一个人把一千多匹的野马群赶了过来,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人帮他,最后让他一个人出面!”
秦柳一头雾水:“你说的是谁?”
娄老头哼了几声:“当然是小哑巴那臭小子了!”
秦柳沉默了。
她和小哑巴现在的关系太过微妙,她尽可能不去提他。
娄老头还意犹未尽:“是一群品相极好的野马啊!蒙古人驯马有得忙喽。驯完了卖给我们,全是上等马。转手卖去内地,一匹马卖个几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日子,营地里十分热闹,有忙着去看人驯马的,有被野马摔断了腿被抬回来痛呼治疗的。
小桃清闲,也去看了几场驯马,回来啧啧赞叹:“那帮蒙古人可真够野的!那么烈的马,一个纵身就上去了……还有,那个拿箭射我的蒙古王子,真是太帅了!被马颠下去,又从马肚子下钻到另一边跃上了马背!”
秦柳被她聒噪得很烦躁,又看到个驯马被踢成重伤,刚抬回营地就死了的蒙古人,还是按捺不住,急匆匆往驯马场跑去。
驯马场有十几处,四周都围有木栅栏。
有个驯马场周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围观群众还不同爆发出热烈的喝彩与感叹。
秦柳挤到栅栏边上,看到驯马场中间仅有一人一黑马,黑马正抬起前蹄仰头长厮,它的前蹄下的地上躺着一个浑身脏污的汉子。
眼看马前蹄就要落下踩到汉子身上,众人皆发出惊恐的惊呼声。
秦柳也紧张地捂住了嘴。
地上那人正是小哑巴!
“快起来!快起来!”秦柳高声呼喊,声音都有些尖利。
她喊的是汉语,与周围围观群众的蒙语大不相同。
地上的汉子挣扎想起身,似乎哪里受了伤终究起身未遂,最后一个侧滚,在马前蹄落下来的瞬间逃脱了马蹄的死亡袭击。
汉子明显脱力,在马疾冲撞到他之前跃出了木栅栏,好在围观群众提前让开,给了他跃出去的空间。
汉子落在地上后躺了半天。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
“这匹马太烈了,已经踢死了四五个经验丰富的驯马师,这人能死里逃生,真是不容易!”
“巴尔斯王子真是条汉子!这是第五回尝试了。乌鲁斯王子那骑术多棒,第一回就叫这马给踢伤了。”
“可不是,以前咱们谁知道巴尔斯王子?这回他算是大出风头了。”
“你没看到吗?喀尔喀部首领的小女儿其其格对巴尔斯王子越来越热情,每次巴尔斯王子驯马,她都来看,还嘘寒问暖……”
秦柳听着蒙古人的你言我语,挤到人群中,看到一身锦袍的其其格正蹲在地上,细心地替小哑巴擦拭脸上的脏污,看起来很温馨美好。
秦柳看到小哑巴穿过人群看向她的犀利眼神,吓了一跳,连忙隐到人群后。
直到小哑巴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翻身骑马离去,她才随散开的围观群众返回了营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