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也声音大了一些,争辩起来:“抢劫杀人就是不对!”
小哑巴冷笑道:“抢劫不对,你们汉人就对?我们草原人缺医少药,只希望能有块茶饼的时候,你们汉人不卖给我们茶饼,要任我们自生自灭。不去抢,我们真的就该活活看着家人病死饿死吗?
你们有天灾**的时候,官府会有救济。我们草原干旱,牛羊牧民都饿死的时候,你们汉人会卖粮食给我们吗?不会!”
秦柳睁着眼睛努力地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
娄老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懒洋洋地说道:“汉人占据了一块好地方,物产丰富,能够自给自足。大明王朝设置九边重镇阻挡蒙古铁骑南下侵袭,也加强了对草原的经济封锁。
从太祖朱元璋时期开始,朝廷就对茶马进行专门管理,茶马贸易是控制与雪区、草原关系的重要举措。
你们草原汉子个个是好汉,老汉很是佩服。只是打仗你们能行,治国安民却太差。所以才让我们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从一个乞丐开局,凭一个要饭的破碗到最后夺了这大好的江山。
我朝弘治皇帝仁慈,开启了蒙汉互市,你们草原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至于现如今的互市关闭,可是你们达延汗先挑起的争端,也怨不得我们汉人。”
小哑巴低头抿着嘴唇,往篝火堆里恶狠狠地扔了一截树枝,激起一阵火花与亮闪闪的烟灰。
娄老头不管他,自顾自拿起腰里别着的酒囊喝了一大口,说道:“这也难怪,黄金家族的荣耀过去也不过几百年,你们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想一统天下的雄心勃勃,也能理解。”
秦柳想到马昂第一次杀人时来找她时那一身的鲜血和茫然无措的状态,不免心中一阵难受,喃喃说道: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伸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众人都不再说话,默默看着篝火,只有马头琴的声音依旧宛转悠扬。
晚上睡下后,秦柳不出意外地又做起了梦。
……
这回梦到她在继母的教导下打理中馈、管理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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