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皱眉,真的很不喜欢一天到晚的破事。
可秦山茶出事,沈瑶又不能不过去。
老宅的院子静悄悄的,但各屋的灯火都晾着。
村里能自己做蜡烛,只费点功夫就成,还省了灯油钱,如今倒是都舍得用了。
“别救她!自个儿不要脸,还想回来给娘家招祸吗?”
秦老太恨恨的瞪着秦山茶,怒道:“当年要不是你跑了,你爹怎么会没钱治病,硬生生给拖死啊!”
沈瑶这才明白秦老太的心结所在,合着觉得是秦山花毁亲,没能用聘礼给秦老汉治病。
“我公爹当年留下的银子用没用完不说,家里那么多田地,卖一亩地都比小姑的聘礼高吧?”
沈瑶蹙眉,很讨厌这种把闺女当货物的做法。
“地就是命,不到绝路谁家会卖地?我是她娘,她的婚事就该由我做主!”
秦老太声调拔高,这还是沈瑶第一次看到她这般硬气。
“当年走的时候,我留了银子,托四哥送回来给爹治病啊!”
秦山茶哭道:“当家的做货郎没攒下多少,但足足留下了十二两银子,比我的聘礼还高。”
众人听到这话都沉默不语,倒不是不相信秦山茶的话,而是在恼恨秦四川竟然连救命银子都吞下。
唯有沈瑶想的是,不管有没有这银子,卖一亩地就能解决的事,还比不上一个人一生的幸福重要吗?
饶是能理解古代乡下人对田地的看重,沈瑶也无法接受。
默默的扶起秦山茶,沈瑶给她处理脸上的伤口,见她神色哀戚,便知道有多伤心。
“秦四树才是气死爷的人,不论有没有银子,都没用的。”
沈瑶不想当着秦老太面多说秦四树,只握着秦山茶的手,道:“大川最在意的就是爷了,要真是因小姑而让爷死了,他能原谅你?”
秦山茶看着沈瑶,无声的流着眼泪,显然她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可作为闺女,亲爹死了都没能见过一面,也没能给他守孝,秦山茶心里愧疚。
“不管谁原谅你,老娘都不会原谅你!既然走了,就给我滚远点,再也不要回来!滚啊,我死了都不用你披麻戴孝!”
秦老太愤怒的砰砰敲着炕沿儿,用最恶毒的表情盯着秦山茶。
“娘,是闺女不孝,您老保重!”
秦山茶跪下给秦老太磕了个响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恋恋不舍的离去。
沈瑶追了出去,拽住走到大门口的秦山茶,道:“这么晚了,小姑一个人赶路多危险啊。就在我家住一宿,明儿让马车送你。”
“可我这名声……还是不用了,镇上也没多远。”秦山茶拒绝道。
“之前和大川商量过,想着小姑你们做买卖,干脆也卖咱自家的货,比让外人赚了差价的好。小姑就不想谈谈买卖的事?”
沈瑶笑着挽着秦山茶的胳膊,两人一路无言的朝村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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