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看到东叔也没急,“您不必忐忑难安,我拒绝了父亲把母亲当做填房夫人的念头了,往后也绝不会答应。”
叶明远到王府来谈此事,东叔显然会知道。
原本叶轻悠也没把此事记挂心上,可刚刚看到东叔欲言又止的神色,她脑子里突然想起此事了。
东叔神色僵了一下,“其实也不见得是坏事,亦或许主子还在世,是会答应的。”
“但我不会答应。”叶轻悠拒绝的干脆又果断,“他不配。我虽然不得不认他这个父亲,但他配不得母亲曾经对他的爱。”
东叔感叹一声,“但对王妃您的名声的确有益,倘若主子还活着,也一定乐意的。”
“可我不乐意。”叶轻悠仍旧坚持,“我知道您一直都很想提这件事,所以才和您摆出来说清楚。我嫁洛宁王,不是为了做王妃,而是为了他这个人。”
“所以名声也好、地位也罢,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
叶轻悠说此话时,脸上洋溢的是笑。
东叔看她的眼神却五味杂陈,“您如今的眼神,和主子当年一模一样。”
叶轻悠知道东叔有提醒的心,“以前我不懂,并不懂母亲为何对一个男人那么死心塌地。如今却能理解她,但我不会变成她。”
“譬如,我不会容许他的心中还有其他人。”
“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自行离去的。”
叶轻悠还未嫁时,并未体会得太深。可嫁了,又与他厮守甜蜜了一段时间,她如今看着紫鸢都已经有些不顺眼。
她知道宇文宴与其没有丝毫瓜葛,甚至在王府里根本没相见。
可那股占有的醋意,已经袭满了她的心智。她就是这么霸道狂妄的占有。
亦或许,这才是刻在骨子里的爱?
东叔笑笑,也没再多说,索性说起去滕州需要注意的事。
叶轻悠交代了几句,东叔便去见了龚尚君,让他提供一批龚家可用的下人。
叶轻悠虽然只盯着织锦布绸这一项,但龚家的老匠人她可一个都没打算放过去。
只要有这批人在,还愁其他的产业做不起来?
龚尚君之前就与工匠们打了多年交道,提供了名单,还把每个人的家庭状况也写了大概。
他与东叔忙碌了整晚,翌日东叔就跟随潘思升一行人上路了。
叶轻悠此时懒洋洋的醒来,还没睁眼就摸了摸身边的床褥。
只是床褥没摸到,却摸到了一片坚实的肌肉。
她嘴角勾笑,直接就钻了那温暖的怀抱。
“殿下何时回来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她睡得格外深沉,半夜根本没醒来。
“知道你太疲惫,所以也没叫醒你。”宇文宴大手摩挲着她乌黑的长发,油滑光亮似锦缎。
她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而恰恰是这一份慵懒又撩拨了他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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