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立即去“听音阁”回禀消息,叶轻悠则让叶菁之去把脸上的胭脂香粉洗干净,她先去找叶明远说话。
陈德刚刚已经把小娘子发觉真相的事情给说了,叶明远忐忑难安。
看到女儿进了书房,他垂头丧气,“天意啊,这都是天意,都是我这些年的报应啊!”
“如若你非要告知宫内,我就去向陛下请罪,所有的罪责不会落了你身上,我会一力承担下来的。”
他本想能瞒过去,做个顺理成章。
叶轻悠却不动声色,“我已经让常嬷嬷去回禀了殿下,看看宫里的意见再说吧。”
叶明远长舒口气,似乎宇文宴接手了此事,一切就会万事大吉。
“悠儿啊,你怪不怪我?我也不是故意隐瞒,而是希望一切能顺顺利利。”
“您若早说此事,也可以勉强的把事情推给熹县君,落得一个圆满。可您不仅没说,还故意不让岳氏出来接旨领赏,这就涉及到了欺君之罪。”
叶轻悠终于忍耐不住,“这件事真的很愚蠢。”
之前即便再生气,她也没有当面骂过叶明远愚蠢。
但这事儿办得实在太窝囊,如说心里没怨气,除非她是菩萨了。
叶明远愕然一瞬,没想到女儿还真的敢直接骂他?
但这事儿的确错在他,“也不知道洛宁王殿下能不能与陛下说合一翻?这事儿就不了了之的过去了。”
叶轻悠很不想再与他说话,索性就在此处静静地等。
宇文宴原本就在宫中与众人唇枪舌战,突然常嬷嬷来了这么一遭消息。
宇文宴不动声色,只是回来坐在位置上的气场顿时压抑了十分。
所有的朝臣都看向他,怎么这架势看着好似又要死上几个人?
梁帝十分纳闷,“怎么了?说话!”他就受不得宇文宴这一副僵尸脸,真不知道外人怎么能够忍受他。
“儿臣请父皇夺了忠英伯的爵位,贬为平民。”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梁帝惊愕,“那可是你未来的岳父,胡闹!”
“那位忠英伯的确有一些荒唐,但四弟你这个提议更荒唐,有什么事好生说,可别动一时之气才好啊。”宇文春这几日一直拉拢宇文宴,说话的语气都十分客套。
“正好诸位都累了,奴才吩咐御膳房备了茶水点心,先歇一歇。”李公公适时的吩咐小太监进来。
大臣们也想灌点儿茶水冷静一下,毕竟宇文宴刚刚的脸色让他们也吓一大跳。
宇文宴突然站起身,双手合十,十分郑重,“儿臣不是胡闹,而是郑重其事,儿臣请父皇夺了他的爵位,儿臣不介意有一个平民岳丈。”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梁帝还指望能从儿子手里弄点儿银子出来呢,哪能这么轻易答应。
宇文宴道:“儿臣即将大婚,可伯府居然传来伯夫人过世的消息。仅仅十天,他居然不能瞒一瞒,这种人没资格做忠英伯,愚蠢至极!”
他磁性的嗓音铿锵有力。
只是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为之一惊。
忠英伯夫人死了?而且他是在怪忠英伯没有隐瞒?
梁帝翕动下嘴,一时不知如何训斥。
而且他也看出来,宇文宴是真的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