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花嬷嬷,十分不屑,“这礼教的规矩传了几千上百年,你看遵守的有几个?但凡乖乖听话的,都是被投毒下井死的快的。”
花嬷嬷:“???”
好端端的,这位怎么话中带刺的冲她来了?不过仔细揣测这句话,似乎还真的无法反驳。
因为历来死的早的,都是那些太好欺负的。
叶轻悠狠呆呆地白他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
“如此我便心中有数了……”
“你何必如此焦虑?这个节骨眼,宫里不会找你麻烦的。”潘思升直接问道。
叶轻悠摇了摇头,“我还是更信自己的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拉倒。”
潘思升思忖了下,这才让翁叔给了叶轻悠一个账目本子,“你先看一看,有空的时候再回复,反正也不着急。”
叶轻悠翻开一页扫了一眼,这是老家的药田进项和支出。
她又想到了龚家,之前还说要来参加她与宇文宴的大婚?
“龚家是不是找到了你头上?你打算如何下黑手,不如提前和我说说,免得龚家来人,我再把事情说漏了。”
叶轻悠软话哄着,她知道潘思升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龚家。
大梁第一皇商可不仅仅是药材,香料、土木、蚕丝锦缎都是极好的,潘思升怕是早就惦记在心了。
潘思升二郎腿翘起,“那要看他们识不识抬举,而且你是否打算在其中插一手?据说之前那个家主被换了。”
叶轻悠还真没心思打探龚家的事,当初也是为了避嫌,一直让东叔去操办。
她的大婚之日,东叔也一定会从滕州来一趟京城,“容我想想再说,眼下也没有功夫去琢磨商铺的事,京城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我,我先把自己顺顺利利地嫁出去才行。”
一听到“出嫁”二字,潘思升也没什么情绪。
毕竟看着自己心仪的女人嫁别人,变态如他也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说不出等她再次和离的话,不然叶轻悠一定会把他给赶出去。潘思升琢磨了下,“我会送给你一个惊喜,给你一份大婚之礼的。”
叶轻悠:“???”
怎么听他这话有些悬?
“你可别故意坑我,搞出什么幺蛾子。”
潘思升:“至于这么不信我吗?老子是对别人谎话连篇、虚情假意,但是对你从未有过半句瞎话,实打实的真心实意!”
“行了行了,你还是快些走吧,眼瞧着快二更天了,我们也要歇了。”叶轻悠明日一早还要进宫去回礼,眼下沾了枕头也睡不了多大一会儿了。
潘思升就这么被赶走,颇有些意犹未尽。
但花嬷嬷和常嬷嬷都在,他也只能讪讪离去,从哪儿进的又从哪儿离开,不敢有半分停留。
可他跳出了叶家的高墙,正准备离去,突然看到几个人影悄咪咪的从叶家的后角门离开。
他跟了两步,躲在角落缝隙。
那人怎么好似是叶家的老管家?
潘思升给翁叔递了个眼色,翁叔立即翻墙再进,潘思升则回到红青赌坊去等候。
半个时辰过去,翁叔从叶家归来。
“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公子可否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