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君前失仪,请陛下责罚。”
“免了,直说吧。”
此时的朱慈烺正埋头于题本之间,待见顾元镜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他心中便也猜到了七八分。
“贺喜陛下,此番为海贸集团募股,共得纹银三百七十八万两。”
“啊!?”
对于顾元镜报出的数字,朱慈烺倒是没有太过意外,可侍候在侧的向仁生却被惊得直接冒了一声。
他毕竟已不是应天码头的苦力了。
虽说限于身份、职位的关系对朝中政务并不了解,但前段时间在应天整军的时候却也没少往李永茂和沈廷扬那里跑。
由此,当这三百七十八万进入脑中之时,他便想到了在那里的所见所闻。
一杆自生铳四两多些,一门重型铁炮四百两左右,一副上等布面甲十两不到,哪怕一艘新式双层战舰也就三万多两。
若将这些银钱全都砸进去..........
心念及此,向仁生却是不敢再往深里思想,随即他不由往朱慈烺那里看了一眼,却是连请罪都忘了。
“嗯,这些银子便先放到府库里吧。”
面对万分欣喜的顾元镜,朱慈烺淡淡地回了一句,却似此事无关紧要一般。
待见自家陛下这般表现,哪怕在场几人颇为意外,但却也不由将面上的表情收敛了一些。
“顾卿,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已想清?”
“臣........臣想清楚了。”
顾元镜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情绪终还是因这一句而落入谷底。
按他原本所想,自己在陛下心中既然是这种软弱模样,那么这仕途大抵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陛下竟会在这个时候直接将其挑明,这岂不是说陛下已经找好了替代自己的人选?
只是..........
前一刻还假做满脸欣喜的顾元镜,这一刻却变得灰头土脸,哪怕心中存着浓浓的不甘,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除了等待陛下的决定之外还哪里有旁的选择。
“你能忠君体国、亦能沉得下心来,但于行事之间终还是少了些封疆大吏的气势,却总因此而让自己陷入极其被动的局面。”
果然来了。
随着朱慈烺的话音入耳,顾元镜不由回忆起了步入仕途之后的点点滴滴。
这一路走来自己的确如陛下所说那般因着软弱的性格屡次陷入被动之中。
当年做县令时就是这样,后来做了巡抚也被那丁魁楚压得动弹不得,哪怕在鞑子攻城的节里诸般应对也都是徐文爵与宋应升做出,自己却只是被动接受无有半点心思。
若只如此也便罢了,关键在陛下点出此节之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
甚至于当明白仕途即将断绝之时,自己也只是满心的不甘与无奈,却连半点愤恨都未曾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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