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公司到底是靠什么草台班子组建起来的?”
“知足吧,他们听话就够了。”
不是草台班子,是一群梁山土匪。
他在里头,可是学历最高的那几个之一呢。
“诶,我能去看看你们的董事会是什么样子的吗?”
“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别穿这身绿裤衩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和什么绿蟑螂结婚了。
沈昭思索片刻,决定换上自己的卫衣牛仔裤。
和楚清眠站在一起,他就像个青春大学生。
“我好像被你包养的大学生。”
“你白送我钱,我都不会包养你。”
楚家的公司内,当他们二人踏入公司的那一刻起,无数的目光就落在了他们身上。
光是从大门到电梯这一小段路,沈昭就听见了无数声“楚总好”“沈先生好”
而这一整个过程,楚清眠的目光一直直视着前方,完全没有要分给他们一个眼神的举动。
会议室依旧采用了楚家最爱的中式装潢,稳重又气派,四处都是名贵木材制成。
尤其是一张足足有三十米长的方形石英桌子,已经坐满了二十个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桌子中央摆着两捧莲花,不是莲花的季节,他们也照样拥有开的最艳的花朵。
装修得鲜花着锦,却掩盖不住大集团背后的暗潮涌动。
沈昭一来,就有人懵了。
他坐哪啊?
还没来得及思考,楚清眠就吩咐乔贺白,再拿一张凳子,让沈昭坐在自己的旁边。
其他人见了她这副姿态,摆明了就是要告诉他们,两个人现在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他们心中立刻有了数,不敢多言。
能坐在大桌子上的人,不是大股东,就是分公司的管理人。
还有一些楚家边缘的小集团,甚至不能坐在桌子上,只能稍微坐在比助理们的位置靠前点,手上捧着资料。
像是乔贺白,恭敬的站在楚清眠和沈昭的身后,兢兢业业扮演着董事长助理一职。
随着会议开始,首先由各个分公司的管理者开始汇报,整墙的电子屏幕不断闪过各种流水图像与统计图。
楚清眠用手撑着脸颊,神色不耐。
直到汇报者说完最后一句话,胆战心惊的看向她,见她一直不说话,顿时心里喊了一句:
芜湖完蛋。
“这就是你的汇报?”楚清眠开口反问,“扯着大白嗓向大家宣告你公司的今天一年的失败更光荣吗?哈,你还真是个厚脸皮的东西。
从前年开始,蓝岛分公司一再爆出丑闻也就算了,盈利更是一跌再跌,你让我拿什么信任你?”
她瞥了一眼乔贺白,“把那份资料扔过去。”
乔贺白没有直接扔到他的脸上,而是放在桌子上滑了过去。
“亏了楚家的钱,就应该要想办法给我补上,补不上的话,就劳烦你去监狱里踩缝纫机。”
“乔贺白,把他请出去。”
从头到尾,楚清眠没有表现出一丁点愤怒的神情,甚至脸上一直带着嘲讽的笑意。
病弱白皙的面颊上,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眸扫过众人,众人更是惊得低下了头,盯着桌子不敢说话。
这桌子可真桌子啊……
他们在心底想道。
冰冷肃杀的氛围,压抑的会议室,严格的论资排辈和上下等级,几乎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升降罢黜全在楚清眠的一念之间。
为了不被淘汰,他们只能拼尽一切进行厮杀。
沈昭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楚清眠这么多年来,明明家世一流,长相漂亮,却毫无任何桃色绯闻,只有数不胜数的恶名在外。
这样的掌权人,谁敢刻意接近?
无数惊人的财报,庞大的资本,活生生的展露在沈昭的面前,无一宣告着楚家的底蕴有多么的恐怖。
整个会议几乎持续了六个小时,中途只休息了半个小时。
在其他人离场后,乔贺白贴心的阻拦了要收拾卫生的人,默默离开了会议室,留下楚清眠和沈昭两人。
“我刚刚才突然反应过来,你今天这么轻易的答应让我来公司,恐怕不是为了哄我开心吧?”
楚清眠轻笑一声,抿了一口茶水,“你觉得呢?”
“我心里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震撼,真的,我的日盛真的和楚家差太多了,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从哈米德单纯的数据上根本看不出来,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觉得这样庞大的一个集团是多么恐怖。
“量级……是啊,毕竟是祖父六十多年来积累下来的。”楚清眠叹道,“别忘了,我们楚家,也不是第一啊……”
“我知道。”
“杀死一个秦墨很简单,杀死一个秦家,难于登青天。”
西北有一种树,叫做胡杨,据说空了心还能再活一千年,还有一种虫,有几百条腿,死了也不会僵硬。
楚清眠的眼睛又黑又深,紧紧的盯着沈昭。
“沈昭,你要想好你的未来怎么走。”
沈昭摸了一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