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一听自己的儿子是跟着一个蹲过圈的人的瞎混,想要超市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再好的脾气也兜不住了。
直接用绳子绑住,用皮鞭子使劲抽,一直惯着的母亲也不惯着了,在旁边还加油。
孩子长成这样,他们也不指望孩子成多大的才了,但是总得做个人吧,不能往邪路走。
超市的事再也不提了,对冯欣的婚事自然就由她自己做主了,做事理亏了,自然得让步了。
“波哥,这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冯凯低声问刘锦波,一桌子人,他都能对上号,唯独这位不知道是谁,也不说话。
“等会你敬杯酒自己问就知道了!”刘锦波不给他介绍李卫东,反正李卫东是知道这位的,肯定没好脾气。
等开始上菜了,刘锦波发现不对了,狐疑的问旁边的李卫东,“姐夫这菜可不对呀,我没点大龙虾吧,这只龙虾要一两百呢!”
李卫东说:“上了你就吃呗,你既然没点,饭店肯定不会问你要钱的!”
刘锦波虽然不说话,但是心里也知道,这是李卫东的意思,什么话也不说了,拿起酒杯给李卫东碰了一下,喝干了杯中的酒。
他姐夫说不要钱,那就是肯定不要钱了,至于这个钱从哪里出,就不用他操心了,而且这桌子酒菜已经达到了预定的目的。
这一桌子龙虾鲍鱼的让冯欣的叔叔和舅舅直接闭嘴了,个体怎么了,不是个体你敢吃这东西,舍得吃吗?
冯欣的父母虽然心疼钱,但是对于亲家的敞亮打心眼里点赞,自然是你好我大家好了!
冯欣的父亲和刘永良喝了一杯茅台,喝到位了,自然话就多了,也不拘于结婚的事了,反而一个厂子里对国棉厂的事情更敢兴趣。
冯欣的父亲忧心忡忡的说道:“亲家,听说咱们厂也要开始下岗了?”
“我也是听说过,说厂里没钱了,上面也同意一部分下岗的建议,这事**不离十!”冯欣的叔叔也是在国棉厂的工作,开口说道。
他们哥俩都在厂里干了大半辈子了,现在都五十多岁了,若是下岗在找工作可就难了。
他哥哥是车间的骨干是工段长,应该不会下岗,若是他下岗了,家里的日子可就难了。
“没那么严重,只是有这个意向,厂里最近一直在向上级部门打报告,要把咱们厂的某些空置的车间向外出租,若是成功也能缓解一下!”
刘永良是公司的中层,消息来源会多一点,资金紧张这个事情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不是现在才有的。
出租仓库早就开始了,但是出租厂房还是最近的提法,厂房出租意味着以后就不会有好转的的可能了。
出租厂房就要把设备移除,移除的设备也是一个门路,卖废铁总得卖点钱吧,越是不景气的企业越能养得了大蛀虫!
若是有能力的自然就能把公司给运作成股份公司,最后慢慢的变成个人的了。
李卫东听了唏嘘不已,他上辈子就是租的国棉厂的厂房,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开始了。
唏嘘也没有用,他也没那个能力来让国棉厂起死回生,历史证明这就是个落后的产能,谁也救不了,能救他们的在隔壁那个市呢!
刘永良说完,大家都不说了,这么大的一个国棉厂说不行就不行了,干了一辈子的老工人可能就失业了。
大家慢慢的把目光聚焦到冯欣和刘锦波身上了,这才是明白人呢,直接买断工龄,自谋出路去了,现在买断工龄的钱都很难兑现了。
按照李卫东的想法现在出来自谋生路也不晚,出去干点什么总比在厂里耗着强。
上辈子他的同事在下岗后去卖糖葫芦一个冬天挣的钱赶上他一年的工资,最后还开了个炒货店,还发了财。
这些人的机会总比那些农村来的人多,而且他们在退休后还有退休金的,国家并没有忘记他们,最少的也比最低生活保障高。
他们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哪里有什么可怜,卖糖葫芦都能发家,说明下岗不是问题,下岗后怨天尤人放不下身价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