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得清就好,请族老的事我来安排,你好好劝劝你爹你娘,我说话他们听不进去,认定我偏心阿蕙。”
“嗯,孙儿这就去,您别气了,保重身体要紧。”
与老爷子道别后,殷闻便回了二房。
殷景善、赵氏还在生闷气,殷蓉默默地在旁边坐着,脸上也布满了戾气。虽然她就要出嫁了,虽然殷家的家产怎么分也轮不到她,可殷家的一切本该都属于她的亲哥哥,如今殷阆变成大房的子嗣横插一脚,一个外室子,凭什么跟大哥抢,又凭什么得到她都没有资格拥有的家产?
都怪殷蕙!
“一个个的,愁眉苦脸做何?”殷闻笑着跨进门,声音戏谑地道。
殷景善瞪他:“你还笑得出来!家产都被人明晃晃地算计了,你还高高兴兴地替人跑腿!”
殷闻坐到殷蓉对面,看眼空荡荡的桌面,对妹妹道:“阿蓉去给我泡壶茶。”
殷蓉皱眉:“你想喝茶,吩咐丫鬟就是,做何使唤我?”
殷闻笑而不语。
赵氏反应过来,马上撵女儿:“叫你去你就去!”
殷蓉懊恼地跺脚,气冲冲走了。
赵氏期待地看向儿子:“阿闻是不是有什么话说?”
殷闻点头,看着父母道:“无论此事是谁的主意,您二老都不用担心,现在二弟还小,等他再大几岁,想做生意都得跟着商队出去历练,商道上盗匪出没,刀枪无眼,二弟能否平安回来,全靠运气。”
这话暗示的十分明显了。
赵氏眼睛一转,笑了出来,见丈夫面露不忍,她立即冷嘲热讽道:“怎么,你还舍不得了?你好好想想,他若活着,也只是别人跟你抢家产的一把刀,刀尖是对着你的!”
殷景善的那丝不忍就这么消失了,孽子不孝,就别怪他当老子的无情!
殷闻嘱咐二老道:“我是怕您二老白担心才说出此计的,你们千万保守秘密,连妹妹也不能知道,免得走漏风声。”
殷景善、赵氏连连点头。
殷蓉端了茶水回来,就见先前还愁眉不展怒火中烧的父母,这会儿都没事人似的了。
“你们刚刚说了什么?”殷蓉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心寒地问。
她还没出嫁呢,爹娘哥哥就不把她当自家人了?
赵氏看出了女儿的不快,却也没有放在心上,女儿又如何,嫁出去心就偏向女婿了,这等涉及到几百万两家产的大事,还是瞒着女儿好,免得女儿也学殷蕙,带着女婿一起来盘剥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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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东院,锦绣楼的刘曼娘与周叔前后脚地到了。
“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殷蕙惊喜地问刘曼娘。
刘曼娘瞅瞅殷阆,笑道:“听金盏说您认了个亲弟弟,我当然要过来瞧瞧少爷。”
殷蕙便给殷阆介绍刘曼娘、周叔,两人乃她在生意上的左膀右臂,少了谁都不行。
殷阆分别朝二人点点头。
锦绣楼也做成装生意,刘曼娘按照金盏报给她的尺寸,带了八套少年郎的冬装过来。
殷蕙就让刘曼娘陪殷阆去试衣裳,她单独与周叔说话。
“周叔,我有两件事要劳烦您,第一件,请您费心替阆哥儿挑选两个武艺高超的护卫,品行务必端正可靠,只对阆哥儿忠心,不能轻易叫人收买了。”
殷景善、赵氏的贪婪自私摆在明面上,殷闻才是真正冷血歹毒的人,祖父对他那么好,他竟能狠心推祖父出去挡刀。
所以,殷蕙担心殷闻只是表面支持过继,再在暗地里谋害殷阆。
周叔一点就通:“夫人放心,我一定亲自把关。”
殷蕙点头:“第二件,我想请您过两日去亲友家里吃席时假装牙疼,装上半个月左右,将平城有名的郎中都请回家去看,但谁也治不好您,然后您再派可靠之人去河间府静海县找一位名为袁道清的郎中,无论您使什么法子,请务必在二月中旬将人请到平城。”
怕周叔记不住,殷蕙还提前准备了一张纸条,写着“河间府静海县袁道清”等字。
周叔接过纸条,看了又看,还是不明白:“夫人,这袁道清是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