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黑蚁酒乃是他前世得来的酿酒法,味道清淡,且平和温婉,在大罗众多仙酒之中,也算是上等。
当然,普通大罗金仙想要酿制此酒并不易。
蚁群动辄万千,连混元都有可能陨落其中,不愿意去招惹。
不过对于秦轩而言,自然不足为道,大罗玄龙葫内,还有两万仙蚁尸躯呢,足够随意炼制的了。
就在秦轩传赑屃元鼎黑蚁酒时,洛赋仙的头颅与身躯也已经在缓缓愈合。
不仅如此,那陨灭不存的生机,也从洛赋仙的体内,弥散向四肢五骸。
直至,那一抹圣力散去,光芒,烟雾化为虚无,隐约中,有一缕无形道则没入虚空内。
此道则,承载着这圣力所观的一切,会传到那洛家女圣眼中。
自然,也包括秦轩那一句话。
洛家女圣,欠他一个人情。
至于这个人情,那位洛家女圣会不会入心,那便不得而知了。
能成圣人,每一位都是傲临仙土之辈,谁会在意一介小小真仙言语。
更何况是人情!
不过秦轩也不在意,他的不在意,是所谓圣人人情,乃至圣人,皆不被他放在眼里。
“姐!”
甄千舟望着洛赋仙,那种紧张,仿佛已经堪比生死。
秦轩轻品大罗万兽酒,淡淡道:“你洛家女圣留下保命之法,你应该有信心才对!”
在他话语落下之时,洛赋仙那眼眸,微微睁开一缕缝隙。
“姐!”
甄千舟,在这一刻,近乎是痛哭流涕。
他望着洛赋仙,眼中有狂喜,有悔恨,有愤怒,也有自责……
洛赋仙则是满面茫然,体内那一抹保命之法,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还活着?”
洛赋仙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她缓缓起身。
随后,他看到重创的甄千舟,盘坐的秦轩,却不见李铭笛。
“是洛祖在你体内留下神通,救你!”
甄千舟表情有些扭曲,眼泪却止不住,“洛祖,还真够偏心的,重女轻男也不至于这个地步吧?”
他咬着牙,“太偏心了!”
洛赋仙转头望向甄千舟,手掌轻轻抬起,拍落在甄千舟头上,轻轻拍落,就像是拍着一个孩子。
她望向秦轩,脑海中浮现出秦轩那张淡然,平静,却仿佛冷漠到极致的面容。
“公子,救了我么?”
洛赋仙声音依旧温婉,似乎不像是送死劫之中逃生之人。
她望着秦轩,哪怕是有洛祖之法,可若是无人来救,又能如何?
“谈不上救!”
秦轩淡淡道:“如我所言,在我眼中,他应死!”
“洛赋仙,你菩萨心肠,这点无错,可你应该向你洛家那位老祖学学,明辨善恶是非。”
“有些人,可以救,可有些人……”
秦轩轻品一口大罗万兽酒,烈酒入喉间。
“死不足惜!”
洛赋仙表情复杂,李铭笛之为,近乎是让她感悟最深。
在寒烟州,她洛赋仙四处救人,可从不曾有人恩将仇报,反而高颂其名,佛心圣手,便是如此而来。
秦轩似乎知晓洛赋仙的念头,轻轻一笑。
“在寒烟州,无人恩将仇报,非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身后的洛氏一脉,你身后的老祖,洛氏圣人!”
“人心,善恶不过一瞬之变!”
“你活了,可随你的那四尊护卫却无法再生!”
“甚至,连你自以为所救的李铭笛,也已陨落!”
秦轩似笑非笑的望着洛赋仙,“所以,你是救人?还是……”
“如李铭笛一般,在杀人!?”
“医道,修的是济世救人,可救人与杀人,也不过是一字之差罢了!”
“天有昼夜,世有水火,人有善恶!”
“你眼中的慈悲,未必是慈悲!”
“你眼中的慈悲,也未必是错!”
“不过是稚嫩了些!”
秦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眸平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与洛赋仙的那双温婉的眸子对视着,“便论今日,若无你祖上为圣,留下神通,你洛赋仙怕是已死,且与那李铭笛一样……”
“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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