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谨又哪里听不出,小妹不只是还在怨怪父亲,甚至是心中仍有仇恨,他想劝两句,可见小妹一脸不想再继续聊下去的样子,也只得做罢。
“天儿也不早了,嫣儿,你也回去睡吧!”
“好!”既然话不投机,她也不愿留下,道了晚安,就回屋了。
栓子一直等司徒嫣离开,这才给吴谨铺了被,轻声劝着,“大少爷,大小姐心里还有恨,您别为了吴老爷,伤了兄妹间的情义!”连栓子都看出了司徒嫣心中不高兴,他又怎么会看不出。
吴谨叹了口气,“嗨!这个我明白,可是我放不下,既然小妹不喜,以后我不在她面前提起就是。只是我实在不解,为何嫣儿处事、性格会变化的如此之大?”
“大少爷,您和在六安那会儿比起来,变化也不小,这还不足半年呢,大小姐这一离开都已经三年了,又如何能不变?”栓子的话多少解了吴谨心中的疑惑。
“也许是吧?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不过吴谨还是存了些怀疑在心中。
“奴才倒没看出,只知道大小姐一心为着您,从衣食住行,到家世前程,可以说是面面具到,这样的大小姐,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奴才都觉得是好的!”
“栓子,你倒是点醒了我,小妹千里寻亲,只为助我一臂之力,我却在这里疑心生暗鬼,不该万万不该啊!”
吴谨刚起的一丝怀疑,就这般被栓子给扼杀在摇篮里,连露个头儿的机会都没有。司徒嫣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躲过了一劫。
回到房间的司徒嫣,她这会儿还是一个人住一间屋子,原想将两位婶子和女童都接到她这屋的,可这些人都不肯,这些人都想着只要能有草遮头,能有被取暖,能有口吃的不被饿死,就已经感恩待德,哪好再去占主人家的屋子。司徒嫣也没力劝,她乐得一个人睡觉,这样也方便她进出古戒。
司徒嫣这边是一切顺利,可端木玄这边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灾民安置尚未妥善,药铺里的药就已经空了,甚至城里到处有人举报,家里被人洗劫,竟然有人趁着雪灾,入室偷窃抢劫,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端木玄这会儿人已经出了将军府,站在县衙门口,亲自指挥,“墨风,不论身份,偷一银者,斩!”
“是!”墨风领命带着侍卫去寻城。
“墨雨,你去药铺看看,到底少了哪几味药,看看将军府的库房里可有,能救多少人是多少人吧?”
“是!”
“墨雪,着县令开粮仓,建粥棚,一日施粥二次,派人挨家挨户收取粮食,全城的粮食都集中到县衙粮仓,统一调配,不得有人私藏!这雪还不知要下多久,要是没了粮,就算是有药有屋,人也活不下去!”
“是。属下领命!”
“墨冰,去义庄看看,死人堆不下,就找个地儿先埋了,虽说现在天气寒冷,可也要堤防瘟疫。”
“是!”
……
端木玄一连十多个命令,总算稳住了民心,县令才得以喘了口气,专心搭建粥棚。
同样的月正当空,同样的筋疲力尽,可一个心中满满的尽是思念牵挂,一个却蒙着头呼呼大睡。多年以后,司徒嫣才知,原来守护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从她九岁起,就已经将她印在了脑海中放在了心尖上,直到这一刻都从没忘怀。她又如何能不为其感动。可惜这些都是几年之后的事了,暂且不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