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东来没想到,包国梁还有这样的经历。
按包国良的年纪,42年也就十六七。
包国梁在那时候就落下病根儿。
平时还没什么,可一旦遇上特别强烈的刺激,就会像刚才一样,极度恐惧,浑身瘫软。
当初他凭着这个,虽然被他爷压着,仍被捅了两下,却因浑身瘫软,根本动弹不了,让日本鬼子以为他死了,才从鬼子的刺刀下逃了一命。
然而,这也成了他之后的梦魇。
蒋东来皱着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原先他一直以为包国梁白长了一个大体格子,却没一点老爷们的血性。
可换成自个跟他有一样的经历,也不好说会是什么样子。
包国梁又深吸了一口烟,看向蒋东来道:“老蒋,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博同情,或者跟你解释什么。我是希望你能转告他……”
蒋东来明白,包国梁说的是杜飞,更仔细听起来。
包国梁道:“你跟他说,我就是半个废人,我从没想过要报复什么。或许……心里想过,但我不会去做,我没那个胆子。我有老婆孩子,我爸刚住院了,我们家~折腾不起了。而且,他说的对,鲁波姓鲁我姓包,狗肉贴不到羊身上,犯不上……”
说完,包国梁终于站起来,缓缓的向外走去。
杜飞则带着秦淮茹和秦京茹回了四合院。
一路上,俩女的跟做错事旳小孩儿似的,低着头跟在后头,也没敢多问什么。
她们知道,今天因为出去喝大酒惹了麻烦。
要是没有杜飞,别说后边的包科长,就是一个郭大撇子,她们俩就得吃亏。
等仨人回到四合院。
已经过了九点,大门早就落了锁。
杜飞只能现叫门。
听到杜飞的声音,三大爷立刻亲自跑了出来。
虽然说白天给杜飞介绍对象那事没成,但闫解放的工作有了眉目,这令三大爷不敢怠慢。
等一开门,却瞧见秦淮茹姐俩竟跟杜飞一块回来,他还愣了一下。
杜飞笑着道了声:“三大爷,劳您架~”,又道:“去看看我舅舅,回来晚了,正好遇上秦姐她们。”
如果她能住到那里,跟杜飞家一墙之隔,日子长了还怕摸不到杜飞的炕上!
想到这里,秦京茹不由得脸颊发烫,心脏蹦蹦直跳。
好在她喝了酒,脸色本来就红,此时倒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秦京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秦淮茹回了贾家。
刚一进门,就跟贾张氏打个照面。
贾张氏埋怨道:“你们这俩丫头,这大半夜的,上哪……”
话刚说了一半,贾张氏就闻到俩人身上的酒味儿,惊道:“你俩~喝酒啦!”
秦淮茹赶紧跟她打个眼色。
贾张氏蓦地反应过来,没再多说什么。
赶紧烧水,让她俩洗洗涮涮。
而后,趁秦京茹上里屋去洗的时候,拽过秦淮茹问道:“淮茹,怎么回事儿呀?刚才我瞧见你们跟杜飞一起回来的?”
秦淮茹瞄了一眼里屋,又看了看睡着的棒梗,小声道:“妈,这事儿说来话长……”
挑重点说了几句,如何上南城没找着人,如何遇到秦京茹,又如何喝酒交心,临了出来遇到了郭大撇子。
一提郭大撇子的名头,贾张氏都吓了一跳。
她虽然不在厂里上班,也知道郭大撇子的诨号,知道这人忒不好惹。
又听郭大撇子直接被绑保卫科去了,这才松一口气。
紧跟着,秦淮茹又说到,杜飞让秦京茹要工作。
更令贾张氏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叫道:“你说,京茹~她,要上厂里上班了?”
秦淮茹忙道:“妈~您小点声!这事儿还没落实,您可不敢传出去。”
贾张氏忙点头“我懂,我懂”又舔了舔嘴唇,皱眉道:“淮茹,你说这事儿能成?我怎么觉着有点不靠谱呢?”
秦淮茹道:“甭管靠不靠谱,哪怕能落个临时工也值了!”
贾张氏眼珠一转,小声道:“我倒希望是个临时工,真要一下子弄个国营的……”说着回头瞧一眼里屋:“那丫头翅膀硬了,还能甘心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