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同方不但难过青松下毒之事,还忧心这银子大房的人会赖着不给,这一上午,他也没去铺子里,就在家里走来走去,一脸的焦躁。
席凤道,“想不给银子,除非大房的人想被驱逐出族,不然,大房的人不敢不给银子。”
果然,到了晌午,素心就接了消息。
“席小姐,楚九传了消息。”好不容易,等了一个席凤独处的机会,素心就跳了出来,禀报道。
“说了什么?”席凤看向她,问道。
素心微笑说,“说席同林给银子了,不过,没有全给,只给了三千两银子,还是从程氏的私房里抠出来的,程氏气的今日骂了一上午娘,楚九还说了一件事,席同林藏起来的银子,都被席彦偷偷拿出去赌了,席同林还不知道,还有,楚九发现了程氏藏银子的地方,楚九说,只要席小姐一句话,程氏那些私房银子,就全都是席小姐的。”
在席家还没分家时,程氏就当了二十多年的家,积了不少私房银子,这几年,席同林和王氏两口子可劲儿的从二房这里捞银子,程氏也在暗中分了一杯羹,多了不少私房银子。
算一算,程氏的私房银子,没有小一万,也有六七千两银子,这次拿出了三千两银子,程氏的手里,至少也还有三四千两银子。
席凤脸上兴奋,“既然楚九都提了,那就告诉楚九,一文钱不要留。”
“是,席小姐。”
席凤又道,“等楚九拿来银子,拿出五百两银子,赏给你们四人买花儿戴。”
“席小姐,楚五楚九不用买花儿。”花儿是女人戴的,楚五楚九是男人,发髻上,一年到头也就一根黑色的发带绑个髻。
“那就买双鞋。”
“好,我这就让小虎去告诉楚九。”素心笑嘻嘻说,身影一闪,利落的从窗户翻身出去了。
下午,老宗主亲自送了三千两银子过来,席同方捧着一叠厚厚的银票,整个身子都激动的哆嗦了。
他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银子,且这些银子还都是他的,能不激动么。
席同方对老宗主,多谢了又多谢,最后还从银票中,抽出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宗主,作为感谢。
老宗主推辞了几下,也就收下了。
不过,走时,老宗主提醒了一句檀木棺的事。
席同方忙道,“忘不了,二叔公,我既然答应了您老的事,就不敢忘记。”
老宗主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一口檀木棺,厚一些的,就得三千两银子,老宗主表面上虽说是为席同方要回了三千两银子,其实是为他自己要回了一口檀木棺。
这一场算计,算来算去,算到最后,席家大房和二房都没赢,唯有老宗主是唯一的赢家。
即使如此,席凤宁愿银子便宜老宗主,也不愿意把银子留给大房那群吸血虫。
再说了,离老宗主去世,还有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足够席凤利用这几千两银子去翻倍赚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