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甘草一愣,“不管怎么回事,你也不能把你妈气病了,还有白苏,你这几天不在你姥爷家住,哪里去住了?年纪小小的,你在外面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
说到后面,语气里担心大于斥责了。
陈永世听着眉头皱起来。
阮婆子刚好从后院子里摘了一把豆角进来,听到这话,接口道,“甘草啊,你可不知道啊,你女儿她在外面有相好的了,跟野男人过去了,是她伙同野男人设计把和她相亲的林家人打了一顿,害我们老陈家替她赔了两千块钱,然后,回头她又把两千块钱装自个儿兜里去了,春花要都不给,然后,春花被气病了,病到现在,她也不回来看一眼……”
真是一张颠倒黑白的快嘴。
配合着陈春花神情焉焉的在一旁抹眼泪,萧甘草更加的生气了,一声低喝道,“白苏,你给你妈跪下认错。”
萧白苏还是淡定的模样,不急不徐,“爸,现在谈谁给谁跪下认错,还早了一点,你愿意听我解释我跟你在这里解释一回,你不愿意听我解释,非要让我跪下给陈春花认错,那我只能走了,我跟陈春花已经断绝了母女关系,还有老陈家,我没有这样自私无情无耻,卖外孙女的姥姥姥爷!”
这一席话,十分的强势,把老陈家,以及陈春花都气得够呛。
萧甘草有些目瞪口呆,他的女儿似乎哪里变了。
变得陌生了,变得他几乎看不透了。
一模一样的五官长相,但气质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了小家子气,那份淡定与从容,算是个成年人都学不来,一点不像只有十七岁的乡下少女。
明眸善睐,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限的美好,但眼角的凌厉与淡漠,显示出她绝不是任人好欺负的姑娘。
这个孩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知不觉,已经成长到他都陌生的样子了。
在萧甘草心目,白苏是个善良的温柔的孩子,虽然前些日子变得性子果断了些,可眼前的萧白苏,这样的刚烈这样的冷淡,让萧甘草一时有些无措。
不过他还是疼孩子的,听白苏这孩子的话,想来是在白沙市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逼得这孩子变成了这样。
想了想,才开口道:“行,那你跟爸说说看,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你把你妈气病了,还不照顾她,反而在外面不着家?”
萧白苏本来冷漠的眼神,听了萧甘草的话,柔软了一些,“爸,那我先得问你,你是不是认为长辈都是对的?长辈让你生你生,长辈让你死你得死?”
萧甘草本木讷,被女儿这么一问,顿时呆了呆,才反应过来,“当然不是,尊老爱幼,长辈也不是什么都对,大家都要互相体谅,才是一家和平长处之道。”
萧白苏知道他也不是这样的人,若真是听长辈的话,怎么会在自己亲爹最落魄惨淡的时候,听了陈春花的话,跟萧常山断绝了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