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第一医院。
重症病房里光线晦暗,很安静,除了仪器的滴滴声外,一片死寂。
一个皮肤苍白的中年人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十分虚弱。
医生和一名律师走了进来。
“易枫先生,上次骨髓移植是有些效果的,但是……您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全身,恐怕……”医生欲言又止。
“我还能活多久?”易枫神色平静,声音沙哑。
“十几天吧……也有可能是一个月。”医生语气中有几分安慰。
“呵……还有十几天?”易枫自嘲一笑,恐怕情况更糟糕吧。
“易先生,您的妻子卢瑶女士将您告上了法院,她要求从您的八百亿遗产中,再分五百亿,这是她的代表律师发来的律师函。”中年律师把一份文件递到他的眼前。
卢瑶,他的妻子,他的大学同学,两人结婚7年,在他查出癌症晚期那天晚上,她连夜写了一份遗嘱,逼着他签字。
7年婚姻,没想到在那一天,他才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钱,一切都是为了钱,所有感情,一切都是假的。
易枫看着这份措辞严厉,警告他不许随意处置个人财产的律师函,他眼睛湿润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自己从商十年,艰苦打拼,拥有近千亿身家,到头来连一个自己爱的,爱自己的人都没有。
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没有亲人爱人相伴。
真是可怜又可悲。
现实不过一场梦幻一场空呀!
“周律师,你告诉她,让她不用惦记着这些钱了,你按我的遗嘱,把我所有财产,都捐出去,捐给慈善基金,捐给贫困山区,捐给国家。”易枫冷漠道。
“好的,易先生。”
“对了,易先生,昨天有个女人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您。”周律师从包里拿出一块布包着的东西,像是一本书。
医生把病床升起,让他可以躺坐着。
“易枫先生,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医生和周律师离开病房。
病房内再次陷入死寂之中。
易枫打开包裹着书的布,里面却是一本泛黄的日记。
他轻轻翻开日记本,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顾沐希。
“1998年,3月11日,阴,易枫那个家伙居然敢放我单车的气,气死我啦!我要在他书包上画个粑粑!”
……
“2000年,5月10日,小雨,易枫那个呆木头出门忘记带伞了,被淋成了落汤鸡,那样子可笑死我了!”
“2000年6月5日,晴,准备高考了,他居然上课睡觉,晚上被他妈教训了一顿,他肯定不知道,是我偷偷打了他小报告,哈哈!”
“2000年7月1日,阴,易枫还打算偷偷换志愿,被我一记佛山无影脚踢醒了,哼,说好的上同一所大学,竟然还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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