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善渊和陆老夫人从头到尾流着难以描述的颜色,满大堂顿时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府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衙役惊得口吃,指着提着恭桶的人。
那人提着恭桶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大人快判,判完草民来清洗。”
府尹被恶臭熏得呆不住了,飞快举起惊堂木狠狠一拍:“证据确凿,将人犯押入大牢,待本官奏明陛下,请陛下定夺!”
说罢,赶紧挥着手臂拔腿就跑:“快快快关牢里去,对了,将他们衣服就地扒了再关。赶紧打扫!”
不想再忍受恶臭的衙役顾不得许多,一窝风上去,当众将二人的外衣和裤子扒掉。
“哎呀,又沾上了,再扒一件。”小头头捏着鼻子,嫌弃的指着两人。
衙役将人拖离污秽之地,里衣又沾染上了,几个人又扒了一件,保证身上没有太多才将人左右架着押往牢房。
时值初夏,他们两都只穿了一条单裤。
陆老夫人和陆善渊衣服凌乱,拖着裸露出一双光腿,拖拽在地磨出血痕。
两人一路哭叫挣扎,可没有什么用。
秦菀冲着府尹正位福了福,转身离开。
很快,府尹写了劄子上呈陛下。
陛下大怒,立刻下旨剥夺武安侯爵和赵蔺仪的诰命,两人废为庶民,并判当众斩首。
秦菀听苍浪说完,眼圈满是泪水。
“菀儿。”唐江婉急匆匆的进来,看到她坐在那里强忍着悲痛,默默的流泪,心痛得不行。
上前一把搂住她,将她的头摁进怀里:“母亲都听说了,好孩子,哭吧,哭吧,痛快的哭出来。”
秦菀被温暖的胸怀拥着,更是想起母亲的悲凉,还有上辈子秦国公一家的惨死,不禁悲从心来,抱住唐江婉的腰肢,放声大哭起来。
唐江婉心疼的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母亲知道你心里苦,你隐忍了这么久,终于为母报仇雪恨了。那群吃人的饿狼,千刀万剐方能解恨!”
秦菀重生后第一次哭得如此痛快,直哭到整个人晕厥。
待醒过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听到她的动静,屋里软塌上的知若和拂晓一起跳起来,冲到床边。
“少夫人醒了?”
秦菀头晕脑胀,却记得唐江婉抱着自己让自己痛快哭的情景。
“母亲呢?”她按压着太阳穴。
“夫人刚刚才走。吩咐奴婢们一旦您醒了就去告诉她。”知若哽咽着。
“奴婢给您端药去。”
拂晓点点头,知若去取药。
秦菀爬起来坐好,拂晓将枕头塞到她背后,“少夫人可还好?”
秦菀甩了甩头:“还好。让他们不要惊动母亲,让母亲好好休息。”
“是。”拂晓撩起门帘,听到动静的夕颜和书鱼一边披衣服,一边奔过来。
“少夫人说不要惊动夫人。书鱼去厨房帮知若,弄点粥过来,少夫人可能饿了。”
“哎。”书鱼提着裙子转身就跑。
“那我打点温水给少夫人净面。”夕颜也走了。
拂晓走进屋里,却看到秦菀起来了。
“少夫人?”
“拂晓,你去问下苍浪,有没有办法进开封府大牢。”
“少夫人要去见那两位?”
秦菀眸色幽深:“我要让他们向我母亲下跪!”
“好。”
很快拂晓就跑了回来:“少夫人,苍统领说可以,他派人去打点了。不过,他说这两日京中不太安稳。”
秦菀回神:“发生什么了?”
拂晓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说:“苍统领说,陆善渊牵扯到的相关漕运和军粮等案子要在他问斩前审明白,他说一定有人会出手。尤其是少夫人您,他们会将您当做他们的目标。”
秦菀:“不怕。”
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