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一口怒气刚上来,忽想到赵蔺仪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怒气顿消。
依旧靠回软塌,嗑着瓜子:“由她闹腾,没脸的是陆家和唐氏,关我屁事。”
“可是,今日是我们谢府的大喜之日啊……”
“呸。什么我们谢府大喜之日?她嫁的是死人,望门寡,只配冥婚。正正经经的给她办婚事,那是给她脸了。小贱人自己不要脸,怨谁?”
管事娘子顿时明白了:“对。她气的还有唐氏。以为娶了个天仙财神媳妇,谁知是这等只知道惹祸的货色。这一闹必定惹怒了陛下,小命还能不能保住还难说呢。”
谢老夫人顿了顿,眼睛一亮:“哎,有可能啊。最好打死她,那她的嫁妆就全部是余楚容的了。你不是说余楚容很可能是陆侯亲生女儿吗?那可太好了。”
管事娘子笑了:“可不是嘛。她今日若是被打死了,今天的十里红妆都会拉回陆府。自然会分配余楚容。”
“嗯,这么说来,余楚荣还是可以娶。”
“老夫人高见。”
唐氏和曾氏左等右等等不来花轿,直到见到迎亲人回来将事情说了,曾氏惊呆在当场。
“啊,我得去帮我媳妇!”唐氏立刻带着芳菲直奔宣德门。
……
陆善渊高兴的与陆老夫人、夏姜莲聊着天,三人都喜笑颜开,这府里终于少了个让他们难受的人了。
尤其是这座宅子,说不定很快就真正成为陆府的了。
忽然,钱管事急匆匆跑来。
“不好了,侯爷,不好了,出事了!”
“干什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惊到主子你担待得起吗?”闻言赶出来的吴嬷嬷呵斥他。
钱大管事满脸惊恐,不管不顾的推开吴嬷嬷,直奔内屋:“侯爷,侯爷,陆大姑娘敲登闻鼓状告您宠妾灭妻,状告梦姨娘毒杀先夫人,她拿着秦老太君的劄子为亡母求和离呢。”
哐当。
陆善渊手中的酒杯摔得粉碎。
“她、她不是嫁去谢府了吗?她母亲都死了,和什么离?”
陆老夫人眼前一黑,晃两晃:“你、你再说一遍?求谁和离?”
钱大管事是送亲队伍的人,半路上发现陆菀直奔宣德门,吓得要去阻拦,被皇城司的人给抓住,直到陆菀敲响了登闻鼓才放开他,他随着人群挤过去看,听到陆菀击鼓告状,吓得不行,赶紧一路狂奔回来报信。
钱大管事缓了口气:“大姑娘拿着秦老太君求陛下为先夫人下旨和离劄子和状纸,敲了登闻鼓。陛下还未让她进宫门,大姑娘现下正依照登闻鼓的规定受刑呢。”
陆老夫人哀嚎一声,撅了过去。
夏姜莲慌忙吩咐人将老夫人抬下去,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陆善渊。
“侯爷,侯爷您没事吧?”
陆善渊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她敢,她竟敢告父亲!还敢替她死了的母亲求和离?简直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这个不孝女!老子白养了她!”
夏姜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决不能乱。
“侯爷,陆菀不是恨您,她是恨梦如意。梦如意是否有杀主母,您可知道实情?若是真的,她可是祸害啊。将她交出去,可让大姑娘消气。”
“她怎么可能杀秦氏?我对她那么好,她想要什么都有,根本用不着杀秦氏。”陆善渊不相信,脑袋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夏姜莲冷静的想了想:“钱大管事,她可有证据?”
“她说有人证物证。奴也没看到是否有,就急着回来报信。”
“侯爷,您要冷静。”夏姜莲忙将陆善渊扶着坐下,“快倒杯热茶过来。”
陆善渊喝了杯热茶,人清醒了许多。
“人证?她应该知道有没有人证。”陆善渊噌的站起来,急匆匆的往梦如意住的屋子跑去。
夏姜莲赶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