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衍沉默一瞬:“你尽力而为吧。”
秦昊天给面皮放进油盒里养着,扭头认真的看着谢知衍。
“徐云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处理?难道就由着李玉懿傻乎乎的这样养着?万一走漏风声,李玉懿定会招人弹劾,那你的皇后和太子殿下可就要受牵连的。”
谢知衍正想着后日便是陆菀嫁入谢家的事情,随口道:“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秦昊天急了,站起来拉了把椅子坐在谢知衍身边,怼着他的脸严肃道:“他们明摆着拿李玉懿做突破口。陆菀帮了她一把,想让她成为有名声有实权的独立女性,我猜想陆菀下一步是想劝她和离。但如果因为徐云的事情,被吕崇山抓住把柄,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难不成你毁了吕崇山要连李玉懿一起毁了?”
谢知衍凉凉的看他:“怎么,你想做大公主的第二任驸马?”
秦昊天一愣,随即啐他:“胡说什么?我才会做吃软饭的。”
谢知衍欠扁的补了句:“驸马你当不上的,做个入幕之宾还勉强可以。”
“你!”秦昊天噌的站起来,气得指着他鼻子,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凭他白衣的身份,自然是不够格做驸马的。
但他可能做女人的傧相啊!
“你信不信我让你的脸流脓生疮,让陆菀嫌弃你。”秦昊天凶巴巴的威胁。
谢知衍冷睨他:“你试试。”
“哼!”秦昊天表情很强硬,语调有点怂。
……
坤宁宫。
恒帝正喜笑颜开的与皇后说着话,就有宫人进来禀报大公主驾到,不等帝后发话,外面已经传来李玉懿朗朗的说笑声。
“懿儿来了。”恒帝欣喜。
李玉懿抬脚进门就见父皇也在,疾步上前,笑吟吟的福了福:“女儿见过父皇。”
“免礼免礼,过来坐。”恒帝开心的指着自己右边的椅子。
李玉懿扭身坐下:“今日父皇怎会得空来母后这里?”
恒帝一僵,嗔她一眼:“父皇经常到你母后这里啊,怎么说得好像父皇不来似的。”
“哦是吗?倒是女儿每次进宫探望母后都不巧见不到父皇呢。”
皇后酆文君瞪她一眼:“你这孩子,你父皇忙于朝政,哪里像你,整天无所事事到处胡闹。”
恒帝忙道:“懿儿最近赈灾有功啊,满朝文武都称赞懿儿乃我大沥皇朝品德高尚的公主呢。”
李玉懿眼睛一亮:“那父皇给我赏什么呢?”
恒帝大笑:“哈哈哈,自然是要赏的,父皇今日正是为了此事与你母后商议啊。”
“那赏什么呢?”李玉懿穷追不舍。
酆文君收了笑:“你父皇自有定夺,不得无礼。”
李玉懿故意噘着嘴,没再问。
恒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此次遭遇如此大的天灾,好几万灾民涌入汴京,皇后和大公主竟发动了全朝官眷一起筹银赈灾,朝廷没有花一两银子就将所有灾民安顿妥当。
他本就是想要赏赐最疼爱的女儿的。
“本来有朝臣上奏为你提请封号为镇国公主,朕也觉得可以。但朕觉得此次赈灾不仅仅是你,各大世家官眷也都参与了,如加封你,其他官眷如何处置好呢?朕为此事发愁,所以来与你母后商议。”
李玉懿闻言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着恒帝行了个大礼。
恒帝和酆文君都吓了一跳,齐齐问她为何如此。
李玉懿眼角微红:“父皇,若您真觉得女儿立下大功,就连镇国公主的封号都担当得起的话,女儿求您赐我与驸马和离。”
恒帝和皇后脸色齐变。
“胡闹!”恒帝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皇后深深看向自己女儿,她从来不向自己诉苦,但驸马和吕氏一族是什么人,她又怎会不知道。
当初,皇帝赐婚她女儿给吕氏,她就气得第一次与皇帝大吵了一架。
可没想到,转头李玉懿自己同意了,还来安慰她说自己喜欢驸马的,是她自己愿意的。
后来,酆文君也听到些风言风语,但木已成舟,公主和离前所未有,她也只能祈求佛祖保佑最疼爱的女儿开心就好。
李玉懿咬牙,既然开口了,就要努力争取。
索性跪了下去:“父皇。驸马与女儿没有感情,他在外花天酒地,完全不顾女儿皇家公主的颜面,这也是藐视皇家啊,女儿若还继续忍耐,父皇母后又如何自处?”
恒帝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你还敢告驸马的状?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去教坊司叫男妓,还将教坊司的歌伎琴师叫到大公主府日夜笙歌,你嫁到吕家,和驸马相处过几日?驸马也是个男人,娶了个公主本就憋屈,你给他脸了吗?”
“父皇!”李玉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父皇就是这样疼爱她的吗?
什么叫娶了个公主他憋屈?
他的憋屈是她李玉懿逼的吗?
求娶公主不是吕家自己要的吗?
“皇上!”酆文君听不下去了,迅速站起来,转身对恒帝跪了下去。
为母则刚!
为何自己女儿的幸福,她酆文君也会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