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军说道:
“我天天在此值班站岗,城外的风景,不管是春夏秋冬早已看惯,也看厌了。其实不管怎么变化,不过是草木枯荣,黄了绿,绿了黄,有了没,没了有,换了一茬又一茬,仅此而已。”
他倒发起感慨来。
“哈哈哈哈!”
那青年哈哈一笑,“没想到军爷还满有情调,就这景色在军爷的口中一说,蛮富有诗意呢!哈哈哈!”
“唉!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而已,识得几个字罢了,后来当了兵,扛起了长矛,那些字早就丢到脑后去了,充其量会说上几句。”
青年上下打量了打量,又问道:“你当兵时是当的宁国的兵,还是当的滕国的兵?”
那守军又是叹息一声,“唉!那时肯定是当的宁国的兵了,现在是滕兵,不过是衣服不同而已。”
说到这,他下意识地抻了抻自己的衣服。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所穿的那件白衬衣,与自己里面套着的一模一样,他知道这是宁军配发的。
再看他的下身,那条浅灰色的裤子自己也有一条,脚上的鞋子更是熟悉。这个人与自己一样,曾经是宁国的军卒,为何他现在不穿滕国的军服?
“奸细!”
他一顺长枪,想要逼住那青年人,可他未料到,这位青年的动作比他要迅速,一闪身躲过枪头,欺身而上,在左手抓住他枪杆的同时,右手狠狠的劈在了他的颈部,这位守军没吭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而这个青年人扒了他的军衣,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又戴了他的头盔,提着长枪奔向城门楼上。
城门楼那里有两名守军,见他提着枪过来,还认当是来换岗的。
“还没到时间吧,来的够早的。”
可这位青年只是微笑点了下头,趁其不备,一枪一个,将两人捅死了。
他放下枪,摇动辘轳,将东门的吊桥放了下去,随后他迅速跑下城去,一个人拉开了那城门栓。
紧接着便是一阵喊杀声从城外传来,埋伏在东城一里之外的宁军潮水一般涌将过来。
钟鼓楼上的钟声敲响,已有守军在示警。
其他的守军听到了喊杀声和钟声,这才注意到有宁军要攻城,发现吊桥已经落了下来,知道混进了细作。
一队军卒急忙向东门楼跑来,想要将吊桥重新摇起,可他们发现那缆绳已被砍断了。
城门已开,即便是这几个人再去关也来不及了,跑得快的宁军已踏上了吊桥。仅靠他们五六个人是根本就顶不住这城门的。
这几个人一边高喊有敌军攻城,一边向城内跑去。
宁军蜂拥而至,见到滕军大开杀戒,尽管是有人高喊,“兄弟别杀我,我也曾经是宁军啊!”
但那有什么用?
“可你已降了滕军,我们就是敌人!”
那宁军一边高喊,已经将长矛扎进了这位曾经是同一个**卒的胸膛。
5万宁军一下子不可能全部进入城来,有人围城而转,奔向了北门南门西门。这时,另三个城门也开了!
留守文昌县城的陈乔兵,午饭之后小憩了一会儿,他便披挂整齐,到城上例行巡察,刚好看到宁军杀来。他急忙跑到那门火炮旁,两名军卒正在慌里慌张地填炮弹。
这小型火炮庞彪给他们留下了4门之后,他只是跟几位操炮手讲解一番如何使用,现在敌军杀来了,却还没有开过炮。
看他们慌张,陈乔兵便亲自上手,开了第一炮。
那炮弹落在城外正在如马蜂般涌来的宁军群里,顿时轰倒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