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合,仅剩一合。
牛天祥冷笑道:“还剩一合,我想不出你如何将我击倒在地?”
却见夏松面露冷笑,对他道:“看看你的斧子。”
牛天祥一怔,瞥眼一瞧,骇然见到自己的平山斧此刻竟已裂纹遍布,多处破损。
“你……”牛天祥焦恼,手上不禁一抖,便见平山斧哗的一声化成碎铁,乒叮叮洒落在地。牛天祥面色立时变得煞白。
“我跟你拼了!”牛天祥狂怒着冲向夏松,双拳势如暴风般强轰来。
夏松将之一一避开,眼中凌光一闪,猛出一掌重拍在牛天祥身上。
……
随着一道长长痛呼声的响起,只见牛天祥被夏松这一掌远远击飞,最终轰咚一声深深砸入一处屋墙之内,无数碎石伴随滚滚尘烟四处激射!
陷入屋墙内的牛天祥直接昏厥。
又是举手之间击败强敌,这一幕,着实惊呆了一众苦工及一众巨斧帮兵士,此刻一个个都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夏松将手掌慢慢收回,轻笑道:“没让他倒在地上……”心想:“牛天祥虽是凝元境后期修为,实力却不算多强,想来是修为刚刚提升不久。”
恶敌已去,夏松便走到一众苦工面前,待他们从震惊中缓转过神,便提醒他们可以放心离去了。
一众苦工顿时欢天喜地,连向夏松叩谢,夏松忙让他们起来。
又看向那一众巨斧帮兵士,喝道:“若想活命,便从此脱离巨斧帮,日后不再为非作歹。”
一众兵士哪敢不从?都齐声应是,一个个扔掉手中兵刃,脱下身上皮甲,向夏松请示。
夏松道:“先都待在这儿,等镇府派人来安置你们。”
一众苦工已逐渐离去,只剩夏三柱、戴石。
夏松走到他们身边,道:“咱们走。”忽想起牛天祥从高宅讨来的两个丫鬟,便让父亲和戴石稍等,走到牛天祥房舍,将两个丫鬟救出来,对他们说牛天祥已败,她们可以走了。
两个丫鬟对夏松千恩万谢,都不愿再回高宅。夏松便给了她们些银两,让她们回乡去了。
夏松又回到父亲和戴石身边。
夏三柱深深看着儿子,叹道:“松儿,你学了一身好本事,真有出息了。”
戴石也笑着点头。
夏松笑了笑,说道:“咱们先走。”忽听戴石开口:“我想去看看我爹。”
夏松闻之一颤,随即点了点头:“好。”
与父亲陪同戴石来至一处山岗,只见山岗之下堆满了尸身,阵阵腐臭血腥气味不住传荡上来,让夏松、夏三柱、戴石闻了都紧皱起眉头。
只听夏三柱对夏松道:“凡是被打死的苦工,都被扔在这儿。却不知你戴叔在哪儿?”
只见戴石已猛然跃下山岗,不住去翻找父亲的尸身。
夏松心疼之下,便让父亲在此等候,下去助戴石一同找寻。
忍着一股股刺鼻腥臭翻找着,过了一阵,夏松终于找到了戴叔的尸身,便拉着戴石一同跃上山岗。只见戴叔浑身皮开肉绽,鲜血凝固成块粘黏其上。
夏松、夏三柱都面露疼惜哀伤,戴石更悲痛不已,伏在父亲尸身上失声痛哭。
夏松等戴石状态和缓,便将他轻轻扶起,去寻了处好地将戴叔好生葬了。
回到戴石旁边,夏松又对他一番安慰,说道:“日后但有我在,绝不会再任何人伤害你。”
戴石感动道:“夏松,我以后就跟着你了。”夏松微笑点头。
三人正要就此离去时,忽见夏三柱身形忽然摇晃,紧接着摔倒在地。
夏松、戴石都一惊。夏松忙将父亲扶起,问道:“爹,你怎么了?”
只见夏三柱脸色苍白,神情疲惫,说道:“不要紧,就是……有些累,有些渴……”
夏松道:“那我们先回去,我去找些水来。”于是三人又返回巨斧帮驻地。
那一众兵士尚在,没夏松发话,他们不敢擅自离去。
夏松带父亲返回巨斧帮驻地,让戴石留下看护,他去给父亲寻水。
很快夏松找到了水房,接着一大桶饮水,抱起而去。
当他返回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到。只见那一众兵士已尽数流血倒在地上。父亲和戴石被那牛莽、牛野紧紧抓着。在他二人中间,站着一人。
此人相貌清俊,身形瘦削,穿一身血红色长衣,面孔白皙,长眉细目,双颊上各有一道血红条纹刺青,柔顺的短发往后梳拢,显得干洁精神。
“你是什么人?”夏松向这人喝问。
这人冷冷一笑,并不回答。
却听牛莽、牛野喝道:“小子,眼下你老爹跟兄弟都在我们手里,看你还怎么嚣张?”
夏松面色冷沉道:“你们若敢动他们一下,我即刻让你们死无全尸!”
牛莽、牛野被夏松声势所慑,都不禁发了一颤。
只听那人开了口,声音阴寒彻骨;“果有气势,天武门夏松,你好啊。”
夏松双眼微眯,沉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冷冷一笑,不答夏松所问,只道:“自魔牙岭因你覆灭后,你夏松的名字已传遍黑风山脉,我当你是怎样不同寻常之人,哪知今日一见,就是这样一个平平无奇之徒。”
夏松心想:“原来是黑风山脉的人?”
那人又道:“不要以为击溃了魔牙岭,你便可无敌于天下,区区魔牙岭连进入黑风山脉的资格都没有。这巨斧帮是我们的一份子,你将之消灭,忒不把我们放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