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在场大部分宾客的目光,都看向人群最后的那袭红衣。
李汉祥在人群捋着胡须,眯眼笑着看向陈伶,这让陈伶想起了小时候过年回家走亲戚,吃着吃着被喊站起来给亲戚们表演个节目一样,完全是以一个前辈的姿态说的这句话。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是自己的长辈,好心给自己一个表现的机会一样。
人群中,黄簌月看向李汉祥的目光越发冰冷。
“小姐,这下麻烦了。”全叔眉头紧锁,“他这一句话,可是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引到特使大人身上特使大人是来调查的,哪会唱戏?”
“他找死!”
黄簌月冷哼一声,正欲开口想办法替陈伶解围,陈伶便微微一笑。
“好啊。”陈伶在雨中撑着油纸伞,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既然如此那我就唱一出罢。”
黄簌月愣住了。
孔宝生也愣住了,他下意识的拉陈伶的衣角,低声道,“先生,那老东西是想找机会当众羞辱您呢您可不能去啊。”
陈伶没有说话,只是对他无声的笑了笑,随后便撑着油纸伞,不紧不慢的向舞台走去。
轰隆
如墨云层之间,阵阵惊雷响起,仿佛神明的怒火即将降临人间。
骤急的雨点打在白色棚顶之上,警务局局长王锦城站在雨帘边缘,嘴角叼着一根点燃的烟卷,抬头凝视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眼眸微微眯起:
“浮生绘来了这次,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他用力将燃尽的烟卷踩在脚下,径直往会场的方向走去。
穆春生私宅。
暗红的光辉逐渐璀璨,将轮椅上的老人彻底包裹其中,像是一团蠕动的血色肉球,阵阵痛苦的惨叫声从其中传出,仿佛在承受剥皮抽骨的酷刑。
重七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幕,眉头拧成“川”字,目光看着被肉球吞噬的穆春生,紧张不安。
六爪缓缓走到窗边,将窗帘拨开一角,扫了眼黑云压城的天空。
“该死他们要动手了。”
“马上就要完成了。”斐迦沉声道,
“先准备好,时刻准备突围。”
房间角落。
贴着“李若宏”三字的精致礼盒内,一枚大当量的炸药静静的躺在黑暗中,像是一根足以引爆一切的引线,无声点燃
滴答滴答滴答
雨中,一柄油纸伞无声的穿过人群,所有的宾客不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看着那袭大红戏袍缓步登上盛大的舞台。
观众期待值3
如墨云层像是大山,压在所有人的心头,明明此时还是下午,周围却昏暗的好似夜幕降临众人心中的不安与压抑感越发强烈。
而在这令人窒息的压抑中,一抹鲜艳至极的红衣在风雨间站定,像是绝对压抑中那一抹疯狂而不屈的色彩,像是一只凶残野兽逐渐探出狰狞的爪牙。
不知为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抹红衣牢牢吸引仿佛只有注视他,才能在这片黑色的天空下不忘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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